“你在这住很久了吗？”西恩问。

“按照当地的标准，还算不上久。这是那种典型的小农舍。可正是我想要的。”

“那你是从哪里搬来的？”西恩继续问道。

她伸手按下咖啡壶的开关，然后从橱柜里取出碗和煎锅。

见她不回答，西恩说：“你说你料到我们会来？”

“昨晚你给我打了电话。刚才你在外边说话时，我听出了你的声音。”

“可你开口说我一定是西恩?金之前，我并没有和你说过话。”

保罗转过身，用一把长柄木勺指了指米歇尔。“可你在那里和你搭档说话。我的听力非常好。”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拜访你？或者说我们怎么知道你住在哪里？”

“咖啡很快就好。米歇尔，能从那边的橱柜里取些盘子和杯子出来吗？”她指着她的左边。“你可以在那里布置餐桌。我已经吃过了，但我还能喝杯咖啡。非常感谢。”

米歇尔拿盘子时，保罗正用另一个平底锅烹调吱吱作响的鸡蛋和培根。粗燕麦粉在一个盖着的锅里沸腾着，烤炉里传出的面包浓香飘入西恩的鼻子。

“冰箱里有一块史密斯菲尔德火腿。如果你们喜欢，我也可以再煎一些。没有什么比史密斯菲尔德腌肉更美味了。”

“有培根就行了。”西恩说。

一切准备妥当后，保罗给他们的餐盘里盛满食物，并抱歉地表示他们吃的是速食燕麦粥。“不然，我担心做的时间会更长。”

她在他们对面坐下，手里端着咖啡，看着他们用餐，内心似乎非常愉快。

西恩隔几秒就瞟她一眼。凯莉?保罗穿着卡其布裤子，旧牛仔衬衫和浅蓝色牛仔夹克，大脚上那双米黄色卡洛驰便鞋看上去显得尺码过小。她头发及肩，在脑后扎成马尾。她的长相也不错，皱纹不算多。他估计这个女人应该才四十出头，甚至更年轻。

他们吃完早餐，她收拾好他们的咖啡杯后，大家重新坐下。西恩和米歇尔满脸期待。

她说：“肚子填饱了，我们开始谈吧。挂断你的电话后，我当然知道你会来找我。至于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我猜作为曾经的特工，你们自然可以查到。我想正是因此，泰迪?伯金才雇了你们。”

“泰迪？”

“我对他的昵称。”

“这么说你早就认识伯金？”

“他是我的教父。”保罗观察着他俩对这种关系的反应，然后接着说：“我希望你们能查出是谁杀了他。我迫不及待地想了解真相。”

“你已经知道他死了？”米歇尔说。“怎么知道的？”

保罗用细长的食指敲了敲桌子。“这重要吗？”

“我们想了解。”西恩说。

“希拉里打电话告诉我的。”

西恩显得很气愤。“她说自己不知道客户是谁。”

“那是因为我让她对我承诺不说出去。”

“为什么？”

“我有我的原因。出于同样的理由，我让泰迪对法庭保守一切秘密。”

“你和埃德加?罗伊是什么关系？是她姐姐吗？你们身高和长相都差不多。”

“同母异父的姐姐。一个母亲，不同的父亲。母亲身高超过六英尺。有趣的是，我们俩的父亲都比她矮。大概我们遗传了她的身高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