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以后，西恩拿到了一份法医的报告和尸体解剖的其他详细资料。

“但愿这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米歇尔说。

“不过你也得知道，如果这里面有什么可疑的情况，警方肯定已经早有行动了。但这个案子一直毫无进展。所以，我认为原因可能不仅仅是埃德加?罗伊正被关在联邦监狱。”

“一定有人在幕后操纵。”米歇尔回答说。“而且这家伙正在节节胜利。”

“这表明了背后的力量。”

“对，可怕的力量。”

“我们先吃点东西，看看能不能从报告中发现点什么。”

西恩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看报告，和米歇尔讨论其中的部分内容。

“不出所料。尸体有各种程度的腐烂。法医推测，在那里发现的尸体中，死期最长的是一年，最短的是两个月。”

“这意味着他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杀了六个人。”

“我们见过作案频率更高的系列杀手。再者，掩埋过的尸体的死亡时间更难判断。可能比结论上的长。如果那些尸体是在地面上，我们至少可以得到昆虫幼虫留下的证据。那相当准确。但即使埋在地下，也有一些有用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地里也有虫子。”

米歇尔放下手里的金枪鱼和三明治。“不错的佐餐话题。真的很抬胃口。”

西恩把报告放回文件夹里，往小餐馆四周看看，压低声音说：“你两点钟方向有个穿运动衫和牛仔夹克的人正在竭力装成学生样。他——”

“我知道。大约十分钟前我就发现他了。我夹克下有把枪，左耳中有耳塞。”

“联邦调查局？”

“很可能，也可能是其他局的。但我们该怎么办？”

“别让他看出我们在怀疑他的身份。”

米歇尔重新拿起三明治。“这还把我的胃口抬起来了。”

“但这可能让你重新没胃口。”

她嚼着三明治的嘴巴不动了。

西恩说：“我刚才在法医的报告中发现了让我很疑惑的事。”

“我就预感会这样。”

“罗伊家仓库中的泥土是什么样的？”

“这里是弗吉尼亚。红粘土。怎么啦？”

“化验结果表明，有证据显示，每具尸体上都有与仓库中发现的泥土不一样的泥土。”

米歇尔重新放下三明治。“但只有一种情况才可能——”

“能打扰一下吗？”

他们俩都抬起头，看到那个穿牛仔夹克的男人正站在他们桌边。

“没事。”西恩说。他看上去很不高兴，因为他竟然没注意到，那人就直接走到他们桌边来了。

“不知道你们俩是否可以跟我出去一下？”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出去？”米歇尔问。她的右手已经悄悄向她的枪伸去，左手已经捏成拳头。

“我们还是简单点吧。”

“门都没有。”米歇尔还击道。

那个人把手伸进夹克。这是他犯的第一个错误。

米歇尔猛地转过身，伸出左腿，照准那人的腹部踢过去。那人轰地向后倒去，把餐桌砸向墙边。

他的第二个错误是再次向米歇尔冲过来。

他还没碰到米歇尔，她已经将一记有力的旋风腿踢到他下巴上。那人被踢得飞起来，仰面倒在旧得发黄的油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