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并没有换来理解。中午休息的时候,中年妇女召集大家开会,并当众点名批评我和菁菁偷懒。
“老子哪里偷懒了,老子这可是头一回在大街上点头哈腰地,要不是为了那人民币,我才懒得忍你这个老太婆。”我在心里咒骂。其实说实话,这一上午我和菁菁的确是没少卖力,只是估计她对我俩的第一印象就不怎么好,觉得我们横看竖看都不像能干这活儿的人,因此也就先入为主地觉得我们肯定偷懒了。
于是,到了下午,我们决定改变作战计划。由于站在距离商场一百米处一眼便可以被中年妇女监视到,我和菁菁开始向敌后方撤退,越退越远,最后干脆把传单一股脑儿扔进垃圾桶,两人钻进肯德基喝饮料去了。
当再次看到中年妇女那张不情愿的怨妇脸的时候,是她给我们发钱,我冲着她说了句:“明天有事儿,我们不来了。”拿了钱,攥起菁菁掉头就走,就和逃难一样。
原来赚一百块大洋这么难。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赚钱的艰辛。
大二暑假,家里人开始安排我去电视台实习。
因为他们总说,电视台可是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要进去的地方。如果你想要毕业能进电视台工作,就得早早地去实习,早早地托好关系,也就早早地给自己占了位。
只是没想到,我的第一份实习工作竟然就颇具挑战性,并且从此断送了我本想做电视的一颗充满激情的心。那是杭州本地一档日播的新闻节目叫《新闻60分》,带我的老师是该节目的一路跑线记者,姓娄。娄老师高高的个头,身材挺魁梧,国字脸,看上去敦厚老实。他并没有比我大多少岁,却已经在这个圈子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抱有热忱的新闻理想。他常年跑公安消防线的新闻,对于自己业务范围内的一切都有着自己清晰的一套工作思路和技巧。我们每天的工作流程通常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