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赶紧附和,想请林老说说,看看有多痞。
林敬之笑说:“反正这只是个笑话,不是说谁谁谁的,但说无妨。”
大家说是是,又没指名道姓,怕他什么。
林敬之便笑道:“就像文人写小说,有人会对号入座,那是最没水平的。什么是小说?小说就是野史。什么是野史?野史就是道听途说。所以那些对号入座的人,总是爱把小说当纪实文学来读,他还能读出啥子名堂来?这里一看,哟,这个人好像是我,那里一看,哟,那个人也有我的影子。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的。为什么?就因为他们手中握有实权特权,他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总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我最不喜欢打交道的就是这种臭官僚,他们狗屁不懂得一个,就喜欢捕风捉影,打压别人。”
大家又开怀大笑起来。林敬之又说:“还是言归正传,说说这个蓝皮软壳芙蓉王吧。有一次,某省厅领导下乡去搞调查,下面的同志为投其所好,就买了这种高级香烟。你想啊,这位领导本来是来扶贫的,但见这班人都有蓝皮软壳芙蓉王孝敬自己,这个贫还有继续去扶的必要吗?所以,那厅长心里就打起了小九九,说这‘蓝皮’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呢。只是这厅长的普通话不太标准,他乡音难改,竟把‘蓝皮’说成了‘卵逼’。那个不懂事的乡干部就问,厅长啊,你们城里的卵逼和我们乡里的卵逼不一样吧?我们乡里鼓儿乡里打,没有你们城里的卵逼香哩。那厅长笑笑,说,我说小同志啊,你这就说得不对了,我们城里的卵逼还不都是从你们乡下进口来的吗?乡下的卵逼没被污染,算是绿色食品吧。那乡干部说,这,这不就是村姑吗。那厅长哈哈一笑,说这卵逼才是真正的原生态,国宝啊!”
一桌子都笑岔气了。林敬之却又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故事虽然加了一点工,但确有其事,是那年我回乡的时候听说的,我老家就有这样一个扶贫村,我就不点名道姓了。所以这些东西啊,怎么说呢,别人对号入座也是情有可原的,虽然都是蓝皮软壳芙蓉王,但城里的跟乡下的就是不一样。依我看啊,真正应该扶贫的不该是我们乡下人,而应是城里人。为什么这么说?你们看,往上数几辈,大多数人都是从乡下来到大城市的,穷脚杆都还没脱掉泥巴呢,可是他们已经忘了本了,一点儿不晓得今天的日子来之不易,而且骨子里依然是小农意识。你们想想看,当年红军闹革命,打土豪分田地,不就是从农村一点一点搞起来的吗?这叫什么?这叫农村包围城市。而我们家乡既是少数民族地区,又是革命老区,为了革命牺牲了多少英雄儿女,为什么就不能通通铁路呢?说什么落后地区太落后了,恐怕市场运量不足,可惜了国家的钱。屁话!纯粹屁话!你们想想看啊,要是贫穷落后地区不修路,老是去修发达地区的路,这经济杠杆还怎么平衡呢?人民群众还怎么共同富裕呢?如若长此以往不加根治,贫富差距就将越拉越大,还怎么去讲安定团结、以人为本呢?再说现在的年轻人,特别是贫困地区的年轻人,不读书和读不起书的大有人在,一旦这些人越来越多,都蜂拥进了城市,他们上无片瓦之顶,下无立锥之地,还能去干什么呢?不偷就抢,不抢就杀人。如此循环下去,社会还怎么安宁呢?到头来只怕搞得鸡犬不宁。所以说啊,‘争铁’是好事,是千秋之伟业,我们不仅要向上面呼吁,而且还要大大地呼吁。说句老实话,我就很感激你们这样的‘争铁’人,心底无私天地宽,敢作敢为,敢为人先。所以,这家乡饭我要吃,而且还要放肆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