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的一幕让我彻底对劝说两个女人和解失去耐心。在我看来她们两个天生就是敌人，在陈芳的婚嫁上她们永远不可能和解。那天晚上，我找张志，我要她给我介绍个女友，我要把这恼人的问题一劳永逸地解决掉。

那晚张志老婆正好夜班，我在张志家待了一夜。张志见我的时候问我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给我找个女友，三天之内。”

“你阳亢？”他不知好歹地用恶心话来刺激我。

“少啰嗦！你给不给我介绍？”我恼火地问。

张志见我失魂落魄感觉我好笑，他拍着我的肩膀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不要陈芳了？”

“陈芳已经是别人的人了，和我没关系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我今天来是想恳求你给我介绍个女朋友，这次你不用挑长相了，只要是正儿八经的就行。”

“啊！陈芳要嫁人啦？”

“快了！”

“不可能——你们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回事？”

“你就别打听了！你就说吧，你现在手头有没有合适的？”

“你真阳亢了，我看你是被陈芳给气糊涂了。陈芳和别人好了你赶紧去抢啊！这像什么？就这么认输了？”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多事？让你给我介绍个女友，你就照办！说那么多废话干吗？你到底手头有没有合适的？”

“合适的大把！我老婆单位上好些还没男朋友。可你真是要我给你介绍？”

“真是！你明天就给我领一个。”

“明天？你有病！能说领就领吗？你总得给我两天时间吧！”

“那好！就给你两天。”

过了两天，张志果真给我电话让我去一家咖啡厅见他，说是女孩已经在路上了。我打的赶过去。我被服务生领进咖啡厅雅座。这里除了张志外还有个身材苗条、长相标致的女孩，女孩见我立刻站起来。

“我叫徐燕，你好！”她大方地伸手向我问好。她镇定的表情，坦然的笑容在我看来无疑是相亲的个中老手，我猜想她一定是隔三岔五就相一回男朋友。

“我叫关海涛，你好！很抱歉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没来几分钟。”女孩笑着说，笑的时候她脸蛋上显露出一对深深的酒涡。

“你们谈吧！我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张志站起来，他给我使了眼色，让我对女孩好点。我点点头，给他做了个手势，意思让他放心去吧！

张志走后最开始的几分钟我们都不说话，陷入沉默。后来女孩打破僵局，问：“我听张志说你现在还在上学！”

我点点头，说：“是啊！我是在上学。”

“他说你在读研究生。”

“对！”

“读哪方面的？”

“历史——”

“哦——挺好的！”

“你做什么工作？”我问。

“我在银行——”

“银行不错。”

“还可以吧！”

女孩见我沉默寡言，于是问：“你不太喜欢说话？”

“没！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哦，对了，不知张志给你说没说我的具体情况？”

“说了一些——”

“那你对我还满意吗？”

女孩对我直截了当的问话有点诧异，她笑了笑，说：“这我还没想呢！”

“现在就想吧！我就长这样，个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也见了。还有我的家庭出身还可以，我父亲是工程师，我母亲去世了。我还有个在上大学的妹妹。但他们都不在本市，如果我们结婚基本不会有我这边亲人来干扰。”

“啊——哈哈——你这人说话挺直率的！”女孩语气尴尬地回应道。

“介绍对象用不着遮遮掩掩，我想我们两个的目的都很明确，都是为了婚姻才坐到这里。所以我们把那些繁文缛节都扔掉，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我明年夏天毕业，如果一切顺利那时我们就可以结婚。”

听我说完女孩用手背遮挡着嘴“咯咯咯”地笑起来，她分明对我的一番表白很觉可笑。

“很可笑吗？”我一本正经地问。

“没有！”女孩停止了笑。

“那你同意了？”

“同意什么？”

“做我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

“我们才刚见面，你怎么就想那么远？”

“我不想绕弯子！如果你对我不满意，那我们现在就散伙，我也用不着请你吃饭，算是替我省钱！”

“你害怕花钱？”

“花钱倒不怕，可既然你看不上我，我也用不着去充面子。我可以把钱留给下一个，留给愿意嫁我的女孩。”

“你真会算账！你是不是常和女孩见面？”

“没有！你是第一个。”

“是吗？我怎么看你像是老手——”

“我像吗？我怎么感觉我像是案板上的肉，等人来宰呢！”

“关先生，如果我不是事先听了张志给我讲了一些你的事，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怪人呢！我听说你以前是晚报社的记者，很会写文章！”

“我做记者写文章与这次见面有关吗？你不用转移话题，你就直白地告诉我，你看上我没有？”

“你——干吗——非要我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