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成吃不下去了,嘴唇发颤了,起身去了卧室。
顾刚看了杨羽一眼,一种无法言说的烦躁从心里冒出来,对杨羽说:“你想干什么?”
杨羽不理会顾刚。
顾建成从卧室出来,把卡放在杨羽面前:“这卡里是我的零花钱,有一万多吧,我掂量着,够给你买香水了!”
顾刚拿起卡还给父亲:“爸,我已经买过了!您就别添乱了!”
顾建成的声音高了起来:“顾刚,你今天说句公道话,到底是谁添乱了?你张姨摔了香水,我呢,为了减少摩擦,背了黑锅,反正是谁摔的都一样!香水就那么要命啊?!就非得抓住这点事不放?今天你张姨也做了好多菜,也算是赔罪,为什么你们非要追根究底,非得要问出个一二三来,非得让你张姨难堪?”
张长兰的声音带着哭腔:“杨羽啊,这事啊,怪我,你就别怪你爸了,他是好心!”
说完,张长兰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3
顾刚焦头烂额。因为杨羽晚上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去了酒店。顾刚知道,杨羽不回家吃饭其实就是故意给张姨难堪,就是让家里的两个老人难受。
甚至,顾刚都有一种冲动,那就是立刻拉起杨羽去离婚,一了百了。
但他不能。
就好像是刘芸说的,就算是为了张姨和父亲的幸福,他也不能那么轻易地打碎自己的婚姻。
顾刚在饭店找到杨羽的时候,杨羽正在喝酒。
顾刚用手摁住了酒杯:“回家吧!”
杨羽不理会顾刚:“那是我的家吗?不是!我在那个家里一点都感受不到温暖,顾刚,说实话,你爱过我吗?”
顾刚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
杨羽也喝了一口酒,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没有!你一点都不爱我!”
“能不能不说这个?”
杨羽声嘶力竭:“我要说,我偏要说!我不说出来我难受!”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杨羽看顾刚,声音低沉了下来,有着怨恨的味道:“让我冷静?!”
“我的意思是……有话好好说!”
杨羽调整了一下情绪,看着顾刚:“那好,顾刚,我问你,我和你结婚十年来,你忙的是什么?还不都是你自己的生意?你照顾过我吗?我的生日你给我过过几次?结婚纪念日你也不在乎,有的时候记起来就给我随便买件礼物,记不起来就当成是普通的一天过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那个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婚姻很没有意义,我自己有工作,不靠你吃,不靠你穿,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男人给我的爱,但是,你呢?你对那个张姨的爱都比我多!”
周围有人注视他们。
顾刚不耐烦了:“你还想扯多远? ”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不想和你在这里吵架,你如果非得吵,咱们回家吧!”
“怎么,怕丢人啊? ”
顾刚指着杨羽:“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泼妇了?”
“我是泼妇?!”
“对,你就是泼妇!”
顾刚说完离开。
因为这句话,杨羽也跟着回家了,她要问个明白,自己怎么是泼妇了,自己就算是泼妇,那是谁逼的,是顾刚,是张长兰,是顾建成!
杨羽发疯一样地回家,发疯一般地敲门。
张长兰开门。
杨羽进门,一把把张长兰推了一个趔趄。
顾刚冲过来,扶住张长兰,之后指着杨羽,一字一句:“杨羽,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杨羽看着顾刚,也一字一句:“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张长兰站在顾刚和杨羽之间劝架:“别吵了,都怪我,行吗?”
杨羽大声:“不怪你怪谁,行了,你走开,别在这里装好人,整天可怜兮兮的,就知道博取别人的同情!我告诉你,我就不能看见你,我看见你我就难受!”
顾刚一把攥住了杨羽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杨羽冷笑:“我想离婚!离婚!”
顾刚:“那就离,明天咱们去办手续去!”
杨羽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个人去了卧室。
张长兰对顾刚说:“顾刚啊,别闹了行吗?”
顾建成扬了扬手,语气充满着无奈和失落:“离吧,离吧!”
杨羽从卧室出来,扬了一下手中的身份证和结婚证:“明天我在民政局等你!要是你不去,就不是男人!”
杨羽把门关得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