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园’是一张音乐专辑的名字。这是其中的一首叫《夜曲》,在欧美很流行的。哈佛的学生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我白了他一眼。突然间真的觉得跟这个“冬天的白桦树”比起来,我这个哈佛大学生更像是山林管理员!
我带着一种很复杂的心情问他:“哎,到底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想了半天,然后说:“没有。”
哼,自大狂!
吃过早餐之后“冬天的白桦树”背上那个特大旅行袋,他说是用来装生活用品的。我说我也去。他扬起眉毛看着我,脸上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要进城去打电话,让我爸快点寄钱过来,你不是希望我早一点离开这里吗?还有你那每天一千元的住宿费。”
他看着我,要说什么,张了一下嘴又闭上了。
“冬天的白桦树”进城是把晒干的草药拿到收购站去卖。看他跟收购草药的人很熟悉地打着招呼,又看到他很熟练地跟人讨价还价的样子,我又有一点点相信他是山林管理员了。
卖完药后他就一头扎在书店里看书。
一个这么爱看书的人,又能够看英文版的杂志、会煮爱尔兰咖啡、会吹爱尔兰笛,难道真的只是个山林管理员?想起最近电视还报道说一个在清华大学食堂做饭的小青年竟然在托福考试中考取了高分。
这些念头让我的心情有一点低落。说心里话我宁愿他是骗我的,也不希望他真的就是山林管理员。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也不知道。
“冬天的白桦树”看书的时候我跑到书店旁边的电话超市里去打电话。手里的十元钱还是厚着脸皮跟白桦树要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家里的座机。
是刘嫂接的电话。她说:“家里都挺好的,云夕正在睡午觉,因为好几天都没有听到你的电话她感到心里慌慌的。你在南极还好吧,听你爸说在那里手机没有信号?”
爸这个老狐狸可真够狡猾的,竟然把我编到南极去了,这样也好,只要云夕没事我就可以放心了。我让刘嫂告诉云夕让她乖乖地听话等着我,等我回去的时候给她带只企鹅回去。
刘嫂答应着,然后用一种很神秘的语气小声说:“不过你爸这几天有些反常,像是一头暴躁的狮子在家里走来走去的,不停地问我你来电话没有,而且有时候还查打进来的电话号码,别看你跟你爸一见面就吵架,依我看,你爸比你妈还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