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约后,公司便陷入了一轮高强度的忙碌。帷源自从接下活儿,便没有一天在晚上九点前下班的。瑷蓁每次让他稍作休息,他根本不听。
“注意身体啊!别工程没完成,你先累垮了。”瑷蓁劝他。
“没办法,要娶老婆养家了嘛。”
瑷蓁拿他没办法,就只好天天陪他加班,或是回家给他熬汤,备饭。
设计图接近尾声,瑷蓁已经看出这是帷源的呕心之作,集中了他这些年所有的创作灵感,图纸的设计比先前的每一次作品都要精致。帷源说除了很好地完成合同工作,还预计把它做成这一带的标志性建筑,引领近年的建筑潮流。接下来他又熬了一个通宵,一气呵成完成了图纸。还没来得及合眼便送去长河集团,罗经理的答案却是最近房市不景气,董事会决定取消这个项目。
一句话,他半年的心血便成了一堆废纸。
“罗经理,我们公司耗费了很多人力物力,就是出于对长河集团品牌的信赖。这么大的工程,不能说取消就取消啊。”
“你也知道商家不管人情,只管是否有利可图。你跟我讲没用,我做不了主。”
“那董事长呢?我亲自找她谈。”
“董事长已经去日本了。你见她也没用,这次的议案就是她提出来的。”
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帷源的脸色由焦虑转变为愤怒,“罗经理,商家最忌讳不讲诚信,你们凭仗自己是大企业,就可以不讲道义了?我们法庭上见!”
罗经理浅笑道:“只有年轻人才会动不动把法庭挂在嘴边的!业内的人都知道长河集团的律师还是法院院长的老师呢。我要是你,就实际点儿,赶紧找下家吧!”
从长河大厦走出来,帷源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罗经理的话没错,如果告上法庭,他们确实没有什么把握赢,并且这个案子涉案标的额很大,光诉讼费就够他们受了。
接下来几个星期,帷源再次与罗经理交涉。开始长河集团还会有人接待,到了后来一听他们报上名字,便推诿或是根本不理睬。瑷蓁向各个律师事务所打听,结果也无一不让他们更加沮丧。公司支付了各方欠款后,已经变得一贫如洗,许多客户听闻长河集团毁了约,顿时觉得有问题,纷纷撤销了订单或是根本如法炮制。即使偶尔收到一两份,也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本钱来完成而泡汤。
“做生意总会有风险的,过了这一关就没事了。”瑷蓁明里安慰帷源,背地里找到桑健雄让他帮忙,但桑健雄原来就反对她放弃读书,不但没有借钱,反而让他们早点把公司解散了“做正经事情”,两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