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花将身子搬向码头边缘的系缆礅,一把抱住了那个刷着黑漆的铁礅子。身子有了依赖,就不晃动了,稳了稳神,随后就坐到上面。这时候,一个首长模样的军官走了过来,俯下身子,用父亲般口气问道:姑娘,你怎么啦?是不是心里挺难受?
没有!九花抬起埋在胸前的脑袋,看着首长模样的军官,突然发现,军官帽檐下的头发都花白了,像一层厚厚的霜雪,便说道:首长,没有!我没有难受!
九花说着,就将脸微微昂起,挤出一个笑。可在首长的眼里,她的笑比哭还不受看。
你嘴上不说,我也看得出来。首长说:家属来送码头,心里都不是滋味,不过,既然做了南沙的礁嫂,你就得坚强!
九花点了点头,又挤出一个笑:是,首长,我一定坚强!
这时候,码头上突然跑过来一个军官,朝首长敬了一个礼:报告司令员,送行仪式结束,请您指示!听到这里,九花心里才明白,不小的官呢,还是个司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