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誉笑道:“母妃,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女子确实有些痴的。上次在桃花庵,她还为了件衣衫和她妹妹打了起来。此次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出奇。”
刘贵妃被他提醒,把金冠的事放在一边,想起了宫里的流言,道:“皇儿,听闻你和萧家的庶女走得近,是不是真的?她长得再美,也不过一个庶女而已,身份上同萧家长女相差太远了。比如说,今日之事,如果不是萧家长女有身份在那儿,皇后怎会不怪罪?皇儿,要成大事,怎么能耽于儿女私情?”
李景誉怎么会将自己指鹿为马的事告诉刘贵妃。那一日的失败已经让他后悔了好几日了,而刘贵妃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很可能换来的只是一顿唠叨埋怨,于是支吾道:“母妃,没有这样的事,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刘贵妃道:“既知道就好,在找准正妃之前,可千万别和那些贵女府里身份微低的女儿发生牵扯,横生枝节!”
李景誉被她一提醒,又想起了那一日的失误,心想这萧问筠可能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自从她桃花庵出现之后,每做一件事,她都克住了自己。
他温和地道:“母妃,你还不放心我吗?我哪件事让您操心过。刚刚教训了那贱婢,手还痛吗?我给您揉揉。”
刘贵妃这才笑了,却终记起来要交代李景誉的事,“皇儿,依我看,你还是派人盯着萧家长女的好。从长秋宫传来的消息,皇后对她颇是喜欢,说她是个有福之人。依我看,不如你让素巧试试她,我们在那个贱婢身上花了那么多银钱,她也该出些力了。”
李景誉点了点头,沉思道:“如此,倒要把所有应该利用的人都利用起来才行。母妃,你不是说皇儿对那庶女有心思吗?我就绝了她的心思……”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内堂走去。
萧问筠收到宫里面传出来的纸条的时候,正是午中小憩刚刚醒来之时。纸条是随着宫里皇后赏赐的金冠一起传来的。宫里的巧手工匠真的很多,不过几日时间,就把金冠恢复了原样。萧问筠把玩金冠的时候,就从金冠的里衬边缘抽出了那折成细细形状的纸条。
她摊开纸条一看,不禁沉思起来,转脸从窗棂处望去。这个时辰,又是萧月怜过来亲近巴结的时候了,今日却没来,看来纸条上说的是真的了?她应不应该救萧月怜,要怎么救?
她可以肯定,这个时候,邀请她的帖子也送到了门房了。只不过她的邀请是从长秋宫发出来的,而萧月怜的,却是景德殿发出来的。
纸条没有说得很明白,他们准备怎么样试探自己。
在前世,她就知道李景誉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自己如今小心了又小心,想不到还是被他怀疑了。她反复地想,也许就因为自己掺和他的事掺和得太多了,所以才让他生了疑心。比如说那梅花九品糕,再比如这次皇后床底下的事。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她想,这一次,她一定得把他心中的种种疑虑全给解决了。
而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无非就是转移视线,替他找一个合乎身份、更有理由的人,让他只以为这些事是受了他的操控。
萧问筠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只觉得气闷,于是走到院子里。院子很大,花园的一角,平安照例一动不动地趴于一角撅着屁股观察某活动物体。
可显然,这一次他观察的活动物体不是那么顺利,萧问筠就见他忽然在花丛之间狂跑了起来,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嗡嗡直叫的活动物体——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