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心脏,抱怨道,“你属鬼的啊,走路一点声音没有的。吓死人了!”
他有些含糊地问道,“有冰块吗?”
“没有,制冰格坏了很久了。”她好奇道,“你要冰块做什么?”
他脑袋微垂,有点吞吞吐吐地,但最后还是回答,“刚才吃太快……嘴巴烫到了。现在肿起,疼。”
她差点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但看他脸色不好,也就硬生生地忍住了。但是,当目光扫过他微微肿起的嘴唇时,她又忍不住了。
“笑吧笑吧,”他恶狠狠地说道,“笑死算了。”
难得山猫这么自暴自弃,她便趁着在笑死之前从冷冻柜底翻出一条冻了很久的汪仔碎碎冰交给他,
“这个不但冰,而且还是草莓味的。”
大概是真把嘴巴给烫伤了,井言变得很少言寡语。即使有,也是说得含含糊糊地。当着他的面,她不敢怎么着。但是背过身的时候,她却是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吃东西吃到这份上,她还是头一次见。
“今天晚上弄点清淡下火的,”她撇了他一眼,“吃素。”
他双手双脚梏着个枕头在怀里,原本是专注地看球赛,听她这么一说,脑袋抬了起来,坚决地摇头,“要吃肉。”
够可以的,嘴巴还没褪肿呢又惦记上了。她哼了一声,“都成这样了你还敢吃肉?”也不怕变成香肠嘴!
“我要吃鱼。”他嘟哝道,“你不是有买鱼,尖嘴猴腮又细又长的那种。”
“……你是说秋刀鱼吧。”
“就吃那个。”
“那个得烤着才好吃。”他现在那状态,烤的东西怎么能吃?如果用煮的,又很浪费她刻意挑选的肥膏美秋刀,“要不炖个肉汤给你好了,莲藕排骨行不?”
他绷着脸瞪她。
“……好吧好吧,煮就煮了。”看他也算是个病人,权当同情了。
买来的鱼是干净的,只要剁段后稍腌入味就行。她一边腌一边觉着这么肥的秋刀不烤着吃很是罪过,索性用小火微煎一下,再用蕃茄酱炖煮。酸酸甜甜的不但下饭,也很肥美多汁。
因为鱼只买了几条,而井言又实在是能吃,季风在起锅前偷藏起几段来。果然端上桌的时候,井言早就坐下拿着筷子在虎视眈眈。“这个不辣吧。”他用筷子头沾了一点酱,没放到嘴里。
“不辣,是茄汁。”
他舔了舔筷子,顿时眉开眼笑,伸手就把盘子拉了过去。季风早有预料,很安静地吃着青菜。
大概是因为嘴巴受伤吃东西不便,他吃得很慢,可表情却是真享受的。季风嚼着青菜,心想着要怎么和他提加伙食费的事。冷不防门铃响了起来,她愣了愣。在这时间点,她又没有叫餐,会有谁来呢?
门外是个陌生的男人,他身形高大皮肤黝黑,可笑容却是灿烂无比,“季小姐,您好。”
她微微一怔,顿时红云上面,声音也不自觉地温柔起来,几乎软得像块棉花糖,“你好,你是……” 啧啧啧,这男人手臂肌肉结实地,和小老鼠似地有木有!还有那强壮的胸肌啊,介大的胸依偎起来很有安全感有木有!还有那隐约能看得到轮廓的腹肌,一块一块地排排站地有木有!
只有这种身材的男人才最适合穿白色紧身运动背心!
肌肉男神马的,就是要秀肌肉才有爱滴口牙!
“我是罗浩,林栋应该和您提过了吧。”他的声线洪亮,听着就知道是个爽快人,“关于转租的事。”
季风眼睛一亮,“是你啊,有的有的。林先生和我提过,提过的。”昨天租客打来电话说要外派一阵子,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就转给朋友住。已经谈好,租金不变,定时交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