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骎听杨冰川说出金蛊毒王散立刻微微一笑,转而向慕容校长望去。
慕容迟看着他带着挑衅和得意的目光,像是明白了什么,浑身猛地一颤。他深吸了一口气以后才严厉地问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马骎正要回答,堂外突然响起一个斯文的声音,说道:“千年武校,燕子之坞,钟灵毓秀,源远流长,我们只是慕名前来拜仰,又何须问目的呢?”
紧接着,这声音又吟道:“木坞临波并雕梁,燕子嬉戏风满窗。莫问春归江南早,画屏廊间语双双。唉,此番不巧,未能看得燕子绕坞嬉戏之景色,倒是饱尝了一番江南秋雨啊……”
话音结束之时,江灏远白衣翻动,走入堂内。他一路从外至里,语音却始终如一,并未忽响忽轻,显示了他不亚于杨冰川教授的高超内功和对声音自如的控制。
慕容迟刚才听马骎自报是镖局镇坛,料想这级别还够不上如此谋划的总指挥,现在看到江灏远现身,便知这位才是主谋。慕容迟之前在姑苏城一次茶会中和江灏远有过一面之缘,立刻说道:“江掌旗,果然是你,你不必拐弯抹角,卖弄斯文!劫持峨眉,下毒于燕子坞师生早已经大煞风景。你究竟有什么样的目的,要如此以身试法,做出这样卑劣的事情?”
“慕容校长,杨教授,你们两位果然是武林中泰山北斗式的人物,这用内力滤毒的神功,在下首先就望尘莫及,我们都是不得不先服了解药的。”江灏远并不回答慕容迟的质问,仍然慢条斯理地说道。
他的眼光朝台上的老师们扫了两眼,突然脸色一沉,说道:“咦,黄毓教授怎么不在这里?”
“他一开始就没有出席欢迎会。”马骎在旁边报告说。
江灏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才又说道:“刚才我在外面,已经领教了燕子坞的燕来剑法,果然高明之至……”
他说完伸手一掷,将身后一件物体抓起向主席台上扔去。
杨冰川已经看清楚是一位学生,立刻身形移动,伸手接住。这名学生正是袁亮,他胸口吐了一大摊血,已经气若游丝。杨冰川运起内力,用手掌抵住袁亮的胸口,替他疗伤。杨教授发内功的时候,便无法同时过滤随着自然力渗入的毒气,顿时叁合堂里残留的金蛊毒王散开始侵入他的体内。
慕容迟怒道:“我不管你这次是什么目的,你哪怕害死我一名学生,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呵呵呵,”江灏远平淡地笑了几声,“慕容校长言重了,我和这些朝气蓬勃的青年才俊们无冤无仇,绝不会随意加害。不过呢,慕容校长最好也不要让我空手而归,否则让这么多处于花季的少男少女死于非命,我也于心不忍啊。”
“你到底想要什么?”慕容校长感觉到这个貌似文雅的安护镖局掌旗内心歹毒无比。
江灏远还是笑一笑,说:“在下此来,只为向慕容校长要一样东西。”
慕容迟脸上铁青,瞪视了一会儿江灏远,说:“只要你立刻拿来解药,帮燕子坞和峨眉师生解毒,我会打开琅嬛玉洞的大门,斗转星移的秘笈,任你拿走……”
“哈哈哈哈……”江灏远发出带点尖厉的笑声,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出一点特别的情绪。
他接着说道:“慕容校长,这样就没意思了,现在你的学生们都已昏了过去,这里只有你和杨教授,咱们就没有必要这样声东击西,顾左右而言他了。你心里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东西,不是吗?”
慕容迟站在那里,脸上微微显出痛苦的神色。
“是啊,这么多年了,”江灏远说,“大家都当这东西不存在,你一定盼望大家都将这东西忘记了吧?连同那段不光彩的记忆……”
慕容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怎么样?”江灏远向前走了两步说,“七百多名燕子坞师生,加上一百多名峨眉剑校师生员工的性命,向你换一本慕—容—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