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梁辰与梁姥姥正说着的时候,那边梁小舅已经进了门。
“爸。锦年你来了。”
陈锦年与梁姥爷还在客厅里下棋,梁姥爷下棋慢,每一步棋都要思考上许久,陈锦年也不急,慢慢地等,像是配合梁姥爷般,自己的速度也放慢不少。
“嗯,舅舅,我跟梁辰一起来的,她跟姥姥在楼上的房里间,要我去叫她下来吗?”
陈锦年放下一颗棋子,站起身。对梁家两个舅舅,陈锦年那还是相当尊敬的,想当年,梁大舅赤手搏歹徒的英勇事迹,报纸上可是连着登了几天,不过梁大舅也正是因为那时候受了重伤,才从部队上退了下来从了商。
“不用,我上去找她。”
梁小舅将帽子拿下放在手中,冲陈锦年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楼上走去。梁小舅身体笔直,走路带风,就连陈锦年也不由得在心里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军官,这架势,相当的军官。
目送梁小舅上楼,陈锦年这才坐下来,又开始与梁姥爷下棋。
“陈锦年啊,梁姥爷有点事想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陈锦年笑,终于憋不住了吗?打从他一进门,他就看出来了,梁姥爷一直好像有话跟他说,但又碍于梁辰在场。
“是,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回答。”
“肯定是你知道的。”
他自己的事他还能不知道吗?
“行,您想问什么事呢?”
梁姥爷拿了个象在手中,捏了老半天,想下未下。
“你对我们家辰辰,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也真是难为梁姥爷了,一把年纪了,前半生戎马,后半生富贵,都这把年纪了,还要替小辈们八卦。
“我对辰辰的心思,一直表现得很明显。”
他就差拿张纸写上:陈锦年所有的心思都贴梁辰脸上了。
“可是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办事也不能只靠看跟猜嘛。”
梁姥爷一个飞象,断了陈锦年的生路。
陈锦年顿悟,梁姥爷这话提点得太正确了。
梁辰不就是仗着他没开口,所以一直装傻吗,什么叫作置之死地而后生,必须得对梁辰采取非一般的手段。
“你现在跟辰辰住在一块吧。”
“是,住在同一套房子里,互相也有个照应。”当初不是经过您同意了吗?
“住在一间房里还是两间房里啊?”
陈锦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瞄了瞄梁姥爷的脸色,后者却一脸愁苦地紧盯着棋盘,好像刚才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般。
陈锦年又顿悟了,彻底悟了,他晚上回去就把另一间房的门板给拆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梁姥爷这块老姜,还真是辣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