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逑天尊吃惊地打量小剑，我扬手打断他的视线：“天尊，我不要仙丹灵药，只想入蓬莱修仙。”

“什、什么？！”无逑天尊再次朝我看来，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我一遍，“小公子，你这是在与本天尊开玩笑吗？”

“不，我很正经，我已立下修道的决心。他人入蓬莱无需钱财，我愿缴纳学费，只为在蓬莱学习。”

“出钱修仙？！”无逑天尊连连摇头，怒道，“你这是在侮辱蓬莱！”

我淡淡一笑，从怀中拿出了银票，月光洒落，银票仿佛泛着光。无逑天尊立刻瞪大双眸。我苦叹：“我自知毫无半丝灵力，资质也是极差，只求天尊给我一个留在蓬莱的机会，准我在蓬莱走读一年。若学无所成，我自死心离开；若学有所成，请准我在蓬莱继续修学，成为蓬莱正式弟子。我自愿资助蓬莱衣食住行，旁人也不会散播流言蜚语。”我将银票放回怀中，“若如此都不准，那我只有前往蜀山，听闻那里只需交钱便能入山修行。”

转身之时，衣袖被天尊拉住：“小公子且慢。”

我转回身，哀求地看他。他紧拧双眉：“咳，你大概……有……多少？”

我微微一笑：“够你蓬莱用三年。”

无逑天尊黑黑的眉毛抖了抖：“蓬莱从未有过收取学费的先例，此等大事，还需仙尊决定。你且在此等候，本天尊去去就来。”说罢，他转身御剑而去。我遥望天际，繁星满天，一只只小舟在上空飞行。

回首之间，忽然银光划落，竟是先前的白眉仙尊凭空出现，他身后紧跟无逑天尊。

我没想到仙尊会亲自前来。

“仙尊，就是他。”无逑天尊恭恭敬敬地说。

平静的海面出现丝丝波澜，推动着映在其上的朗月繁星，缓缓摇荡。

“你……可是自愿资助蓬莱三年伙食？”

“是，我是自愿。”我恭敬行礼。

仙尊看着我点点头。我一喜，仙尊同意了！

仙尊扬起手，天边忽然出现一抹星光，紧跟着，那星光划过夜空，飞到此处。仙尊仙风道骨，衣袂无风自扬，星光落于仙尊手中，却是一颗灵石宝珠。

仙尊的衣衫缓缓垂落，他轻轻一抬手，灵石径自飞向身后的石门，嵌于双龙口中，不再发亮。

“你若能再让灵石落下，我便准你入蓬莱。”仙尊缓慢却分外有力的话让我心惊。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有意刁难！

“你可知我为何设此关？”仙尊微笑着问。

我叹气点头：“仙尊是想告诉我，钱不是万能的。即便在凡间可用钱买来一品大员，但在圣地蓬莱，也无法向前半步。”

仙尊含笑点头，让开了身形。无逑天尊不敢多言，但是目光中带了些疑惑。

此题……无解。

“公子，让小剑来。”小剑剑指扬起，我抬手阻止：“若是你打落灵珠，这题便是你过，而不是我。仙尊给我机会，我该自己努力！”

我定神看向石门上的灵珠，仙尊不知何时已飘然立于门后。

灵珠依然无光，也不会自落。我仰脸凝视灵珠，久久思忖。仙尊为何设此题？不是用灵石测我灵力，而是要我让灵石掉落。

回想之前仙尊的话，仙尊说的是“你若能再让……”何谓“再”？难道之前灵石的掉落真与我有关，故而仙尊设此题试探？

奇怪，究竟我有何能力能让灵珠掉落？

静思之时，鼻间闻到一抹淡淡的清香。心跳一滞，我立即仰头，只见深蓝夜空之中，一白衣男子立于仙剑之上，干净的白色衣袍被月光染上了金边，犹如夜空中的北极星。

其实，我不仅听力异于常人，我所有的感官都异于常人。除了可听百米之外的声音以外，还可闻到百米之外的味道。我儿时常为此困扰，后来渐渐摸索出方法自封五觉，方过上正常生活。

静静的夜空中，他遥遥俯视。我将精神集中在双眼，一张无瑕的脸映入眼帘——英俊秀美的容貌，熠熠生辉的双眸，微微抿起的薄唇，修长挺拔的身姿和凌驾万物的王者气度。是他——那个救了父亲、除了猫妖的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