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你知道怎么把席郗辰推向绝境,痛不欲生。安桀,你一直都是知道的。”他的表情痛楚不堪。
“你胡说什么!”这样的反驳连自己都听着无力。
“即使是死罪也应该有个期限是不是?那么,我可不可以选择提早服刑?”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对于这种完全不能把握的状况我开始有点手足无措,冥冥中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不是胡说,我只是……”腰后的手钳制着我,使得我无法动弹,他眼中的不顾一切让我的心不由一凛,我以为他又要……“席郗辰,不要逼我恨你!”
他的右手仍紧揽在我身后,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你已经恨了不是吗?”感觉到他似在笑,疏离而亲昵,释怀而决绝,然后,苍白的手掌握住我携带着美工刀的右手,猛然刺向他的胸口!瞬间,鲜血染红了那件白色衬衣,晕出一朵诡异的牡丹。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他是疯了吗?!手上湿热的感觉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切并不是幻觉!
我用力推开他,席郗辰狼狈退后一步,颓废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残破的衬衫,渗出的血液,即使相隔一段距离依然能清晰地闻到那股腥甜味!
沾血的美工刀滑落,我踉跄转身向密道深处跑去!他凭什么这么做,荒谬至极,荒谬至极!!
地道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沉重的双腿拼命向前奔跑,耳边的风强劲地犹如此刻自己彻底慌乱的心绪。
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了石道上,火辣麻楚的感觉传来,沉痛的喘息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无序而吃力——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乱了,全都乱了!席郗辰,你何其残忍,在我下定决心要将那些过去全部遗忘的时候,出现,用这样的方式,极端而暴戾地破坏!
我颓败回来时只看到他靠着墙坐在地上,手臂搭在弯曲的膝盖处,白色衬衣带血在不明的光火下显得可怕,心下一惊,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席郗辰!”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现在是什么意思,反悔了吗?”我恨自己的去而复返更恨自己竟然有些在意他!
清澈的双眸缓缓张开,看到我时闪过一丝晶亮,开口是未曾有过的温柔,“我会带你出去。”他伸出未沾血的手抚上我的脸,“安桀……”掉在地上的火把只剩下奄奄的一息,那一缕火光摇曳了下终于熄灭,“对你,我从不反悔。”呢喃隐去,冰冷的唇覆上,如羽毛般摩挲。
“你……”这样的亲近在没有丝毫光亮的黑暗更加让我慌乱不知所从。
“安……我想吻你,很想……”温和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自然,似腼腆。
在我呆愣之际席郗辰恋恋结束了这个温柔似水的轻吻,拉着我吃力站起,苍白的手掌扶上破败的墙面。
“你,伤口……”我有点无措地站在旁边,对他的行为已经完全超出所能解析应对的范畴,抚向嘴角,那里有点温热,唇边掠过一抹冷笑,不过这次却是自嘲的。
“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声音带着歉然,“我没事。”
我迟疑着扶上他的手臂,“你还是休息一下……”
他压下闷咳,“不,不用,我们必须尽快出去,你的身体受不了这里的环境。”
我抿嘴,心里有些五味陈杂,你的身体又能好多少?
“中世纪的欧洲,这种密道……”他掩嘴咳了一阵,费力道,“这种密道除了逃生使用,也常用来关押一些囚犯,所以会有一些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