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医生从后裤袋抽出一只信封,推到我面前,而后说道:
“老祈老板说,本来想请尤主任和我们俩吃一顿饭,但是他在南京新办一个大医院,执照被卡住了,卡住就是要你去疏通,他赶着到卫生部去找人解决,这个时候可能快到北京了。老祈老板临走时给我们一人一只信封,一样大小都是五千元。这一份嘛是你李医生的。”
我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笑,嫌太少?不对!我不是天使,我以前也收过红包,一百元两百元,五百一千,最多一次是一位黑黑壮壮剪平头的煤矿老板,像黑老大,往我白大褂的口袋里塞了五千元,我至今还能感觉到袋子的沉重。我只见过小祈老板,和安文静进进出出的小祈老板,还没有见过老祈老板,在我想象中一定也长得像煤矿老板一样。
“这钱我不收!”我把信封推到卓杰然面前。
卓杰然医生很节省似的,用力吸一口烟,“吱吱”一声烧到过滤嘴了,然后举着长长一段烟灰寻找烟蒂缸,记起这里不是他诊室没有烟灰缸,才跑进洗手间。待他坐回原位后,又把信封推回来,尴尬一笑,说道:
“我估计你可能会这么说,但是,这钱你不能不收,世界是祈老板他们的,我们是在祈老板的世界里混饭吃!这样吧,我给你想个办法,你要是真有精神负担,你就把钱汇到市慈善总会,或者暂时留着,以后遇到实在交不起费用而又很危急的患者,就帮他们一点,救急不救穷!”
我还没作出选择,卓杰然医生就站起身走了。
男人都是坏东西,都想替女人安排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