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院门打开,一个粗手粗脚农妇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邵巽,哑着嗓子说道:“跟我进来吧。”
邵巽冲着杨松筠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俩人把话头先压下,一会再说。杨松筠会意,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跟着走进去。
来到客厅,农妇让两人坐下,不见斟茶,不见递水,就留下一句话:“我们家老爷正在休息,一会自然来见你们。”然后再没出现。
杨松筠何时受过这等待遇,忍不住出言想讽刺两句,却没想到被邵巽一声咳嗽挡住了:“林家这位脾气古怪,来之前我叮嘱过你,看我行事。”
这时杨松筠也才想起昨天邵巽叮嘱的事情,没再说话,可是却没忘了刚刚邵巽提过的揭画,于是又问了起来。
邵巽眼见不知道何时这家主人才能出现,也当做打发时间,摘下帽子,放在茶几上,清清嗓子,和杨松筠说了一个故事。
原来这揭画,乃是古玩行中一门极其神秘和难学的手艺,从来都是听到有人说会,但是谁也没真的见过。
古画一般都是在上好的宣纸上作画。而上好的宣纸则是分层的,作画之时,墨透纸背,每层宣纸上都会有墨。而就有个中高手,利用一定的技术,将宣纸层层揭下。据说,有的人,能揭下七张一模一样的画作。将这些揭下来的作品当成原作高价出售,从中牟利。
光绪年间,在琉璃厂曾有人花五百两银子收了一张仇英的《汉宫春晓图》,本以为捡了大便宜,谁料事后却被明眼人一下看出,这张《汉宫春晓图》说真不真,说假不假,乃是十足的一张揭画而来的的作品。乃是揭画的第二张,行内唤作二青。
购画之人本想检漏,谁想反正落入别人的圈子,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