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身体里的酒精又一次发挥了作用,谢明朗感到言采的手溜进衬衫里,在腰间流连不去,热得他要挣扎,他的手指灵活异常,手臂则有力得很,所有反抗都被狠狠压制住。谢明朗空着的那只手抓住言采的肩膀,与言采温暖的手相比,衣料是如此的冰凉,让他刚刚触上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松开,又不得不再紧紧抓牢。
这个小小的细节惹来言采的低笑,笑声留在耳边,像是有了形状,潮湿而甜腻;吻从他唇边滑开,顺着颈子蜿蜒而下,言采甚至可以不用手而直接咬开他的领结,然后扯开衬衣最上面那颗扣子,不轻不重在颈动脉上咬了一下,才伏在谢明朗耳边问:“是我替你解扣子,还是你自己来比较快?”
这种人不演爱情电影绝对是暴殄天物。谢明朗费力地走神。他呼吸不稳,腿好像也在发抖,勉强稳着声线说:“本着情趣的原则,怎么问我?现在我一身是汗,你先让我洗个澡。”说完这句话之后笑起来,漆黑的眼睛里像是收聚了所有的光线,睫毛在眼窝投下浅青色的阴影。
谢明朗当然不是一个人进浴室的,这个澡洗下来整个浴室也一塌糊涂,水迹后来从浴室一直拖到卧室,但根本没人去管。那一夜谁是谁欲望中的一根浮木,谁又是谁旧梦里的一痕残影,早在炙热的纠缠中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天先醒来的那个人是谢明朗。窗帘拉得严实,房间里幽暗却温暖,他一时恍惚,伸出手往床头柜的方向乱摸,直到手狠狠打到台灯才猛然想起这不是在自己租的房子里。他痛得只吸冷气,甩手的动作大了一点,靠在他身边的言采动了动,却没醒,反而向谢明朗靠得更近了一些。
谢明朗偏过目光去看他。言采的睡姿不太漂亮,稍微蜷作一团,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也不觉得痒,依然睡得很沉。
看着这张睡脸,谢明朗玩性忽起,伸出手拨开言采的头发,想看看睡着了的言采到底是什么表情。言采一开始还不理他,皱了皱眉继续睡,到后来又翻了个身,但是谢明朗就是不死心,等如是再三,当他又一次伸过手的时候,刚碰到言采的头发,手就被狠狠打了一下:“你还来劲了。”
这边谢明朗悻悻收回手,言采则坐了起来,眼睛里其实还是藏了一点笑的,并没有因好梦被打断而显得气愤。他看了一眼谢明朗,听他问:“几点了?”
言采找到放在他这边床头柜上的钟:“刚刚过午。”
谢明朗一听变了脸色,掀起被子要下床,却被言采一把拖住:“今天是周末,你往哪里去。”
见谢明朗紧张的表情蓦然和缓下来,言采摇头:“你怎么日子过得比我还糊涂。”
“喝多了,又睡多了,不免糊涂一次。”
床铺间着实温暖,特别在想起是周末之后,谢明朗实在没有太大的毅力这么快爬起来。他松了口气,重新躺回去,想着再眯一会儿。可是这次手上不规矩的人换成了言采,被撩拨了几次,谢明朗彻底没了睡意,两个人又小小缠绵了一阵,才心满意足各自起来冲澡梳洗。
那一身晚礼服就算没弄湿,白天也是穿不出去的,好在谢明朗和言采体形差不多,言采就找了几件平时穿得很少的衣服让谢明朗换上,然后两个人一起出去吃午饭。
昨天夜里意乱情迷之间顾不得多看,直到这一天中午谢明朗下了楼,才看清楚原来这一带是市内富人区里最好的地段,虽然在市中心,但连地铁和公交都统统绕过,平日里街面上往来最多的除了私家车,就是出租车和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