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望嘴唇紧闭,双拳紧捏,过了一小会儿后才沉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这是我们四通集团内部的事情,与警方无关,更与你这个什么专家没有任何关系!”
沈跃忽然笑了,说道:“大阚总,你用不着生气。你说得对,这些事情确实与警方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为了你父亲的车祸案而来,难道你不想尽快找到你父亲死亡的真相?”还没等阚望回答,沈跃用双眼紧盯着他,又道:“告诉我,保险柜里面除了你们公司的机密文件和国外银行的户头,还有什么?”
阚望道:“除了那些,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跃依然在紧盯着他,道:“你在撒谎。”阚望不说话。
沈跃耸了耸肩,说道:“当儿子的为父亲保险柜里面的东西保密,或许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里面的东西涉及父亲难以启齿的隐私,要么是你这个当儿子的另有隐情。当然,我更希望是前者。”
阚望终于说话了,带着愤怒:“你怀疑我与我父亲的车祸案有关系?岂有此理!”
沈跃摆手道:“我不是警察,我不会随便去怀疑任何人,但是我需要所有关于你父亲车祸案的线索。仅此而已。”
阚望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希望你和警方都能够对这件事情保密。”沈跃微笑着说道:“我只能替我自己向你保证。”
阚望再次犹豫了一小会儿,叹息着说道:“我们在父亲的保险柜里面发现了一本病历。一直以来我们都不知道,原来我父亲在十年前就患有抑郁症,很严重的抑郁症。”
沈跃一下子就明白了。在大多数国人心里,任何心理性疾病都意味着是精神病。精神病这个名词对任何一个人来讲都是贬义词,甚至还带有一定的侮辱性。作为儿子,维护死去父亲的名誉是一种必须,也是一种孝道。
更重要的是,沈跃发现他没有再撒谎。
沈跃点了点头,道:“我理解你的顾虑。我需要那份病历,你可以提供给我吗?”
阚望摇头道:“对不起,不可以,因为我们已经把它烧掉了。”
沈跃愣了一下,唯有苦笑。他不再询问,因为他知道阚望一定不会告诉他更多的事情。阚四通已经死去,作为他的儿子,阚望必定希望将这一切彻底尘封起来,包括给阚四通看病的医生的名字。
沈跃朝门口处走去,忽然听到阚望在问:“沈博士,你是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撒谎的?”
他没有回头,道:“因为你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摸了一下鼻子。”
办公室的门外传来沈跃离去的脚步声,阚望疑惑地说道:“鼻子?我摸了吗?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