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你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吗?人家做小三你也做小三,你怎么就那么没有骨气?既然连孩子都生了,为什么还是搞不定叶子航,让他为你抛弃妻子?听着,我和你很不一样,我们家晓仪和知贤也和你生的这个小贱货不一样!没有爸爸,他们一样会生活得很好。所以,要么就让叶子航早点和我离婚一了百了,要么你就彻底在我面前消失。我们之间,永远没有相安无事!”
听到妈妈的哀求,席宁姝的眼中再次出现了那种看待丧家犬的轻蔑眼神,高傲的下巴再次上升了高度,让仰视她的我再一次被这种眼神灼痛了本就伤痕累累的自尊心。
猛然站起身,我冲到了桌边,拿起那个恶心的信封直接扔进了浴室的抽水马桶,大力地按下了冲水键。然后,我再一次回到了席宁姝的面前,使出浑身的力气重重地踢了她一脚,在她的哀号声中痛快地笑了起来。
“卉卉,你疯了?快和席阿姨说对不起。宁姝,你要不要紧?”
“这一脚是还她刚才打我的一巴掌,还有她骂我的那句下贱。席宁姝,回去告诉那个老妖婆,还有那个男人,我江晓卉是私生女没错,但我并不下贱。”
说完,我再次将眼睛看向了妈妈,这个正被席宁姝厌恶地推开却依旧怯懦地抱歉的女人。
第一次,我发现,妈妈眼中近乎夺眶而出的眼泪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恶心的东西。我暗暗发誓,这辈子,我决不会让自己眼中出现这种恶心的东西,决不!
或许是看懂了我眼底的厌恶,妈妈的眼神中渐渐多了一丝慌乱。她伸手想要拉住我,却让我后退得更为果断。
“妈,你要是真的离不开那个男人你可以实话实说,别用我当借口,我根本不需要爸爸。而且从今天起,我可以连你都不要!”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冲出了小区,发疯一样地在街上跑着,直到跑得筋疲力尽,直到腿上实在没有力气,直到眼前一片漆黑……
艰难地从那段回忆中走出来,我深深地自责起来:眼泪这种恶心的东西,怎么可以出现在我的眼睛里?我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破戒了,是因为同情叶晓仪的死吗?我凭什么要为她伤心?她死她的,我活我的,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更没有!
想通后,我猛地推开郑翌哲,用力深吸一口气,迅速恢复了情绪,这才抬起头再次望向郑翌哲,“有个远房亲戚的葬礼,妈妈让我替她出席,可是我很怕这种哭哭啼啼的场面。你老是宣称是我的亲人,要不,亲人,你替我去参加追悼会吧?”
“既然是你的亲戚,还是你本人去比较有诚意。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去,当你的护花使者,随时准备把这个宽厚的肩膀借给你用,怎样?”
“只是个远房亲戚而已,就算是有点悲伤情绪也不过是唏嘘一声‘芳魂早逝’应应景而已。不过,你陪着我去也好,你‘人高码子大’,可以随时当我的挡箭牌遮住我,让我免掉那些多余的逢场作戏。”
“你也知道我‘人高码子大’,这都快过饭点了,我还饿着肚子呢。走,我决定把我的葬礼陪同出场费预先拿出来请你吃饭,吃什么你定就行。”
“切,不就是要我请客,那么多废话!”
听着我的嘟哝,这小子一下子接过了我手里的盒子和参考书夹在腋下,然后又腾出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握住了我的手,摆出一副我男人的架势带着我来到了学校食堂。再一次,这小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我秀恩爱,让平日里对我多少有点暧昧想法的同系、不同系的男生又垂头丧气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