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便捡起掉在地上的包,也懒得回房间打包我的行李,直接冲出了别墅,离开了那一对“璧人”。
“子航,你别追了,你们今晚都太冲动了,这样只会把事情搞得更僵。大家都先冷静一下吧,子航,我求你了!”
即使隔着门,我还是听得见房间内妈妈苦苦哀求那个男人的颤音。那个男人估计摔了玄关上的花瓶出气,那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音丝毫不比他挥在我脸上的巴掌差多少。
小区门口,停着好几辆亮着空车顶灯的出租车,有一辆还是刚刚送我回来的白色世博车,可我没有上任何一辆出租车,只是在路灯下漫无目的地走着。
比先前更凉的夜风肆意地吹在我的脸上,中和了那股持续的烧灼疼痛。
终于自由了,把妈妈交付到那个男人手中后,我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难怪我的身心都变得轻盈了,就连脚步都变得轻盈了很多。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没有了郑翌哲这个啰唆朋友,没有了妈妈这个沉重的负担,江晓卉,你终于真正自由了,恭喜你!
等一下,我还没有真的自由,因为他们还能找得到我。
口袋里手机的疯狂振动,让我好不容易舒缓的面部表情又一次多了些厌恶。拿出手机,我根本不想去看手机屏幕上的任何提示,直接就把手机扔向了街边的草丛,然后继续轻松地走着,一直走到一公里外的一个公交车站,才在明亮的广告屏幕前的铁皮椅子上坐下休息。
难怪我觉得脚步轻松,直到我坐下后,才发现我脚上一直穿着拖鞋。自嘲似的笑笑,我伸出脑袋对着这条寂静的街前后张望了一周,看见方圆百米貌似都没什么活人会路过的样子,这才安心地继续坐着,思忖着我该去哪里安顿我的今晚。
宿舍是一定不能回去的,先不说郑翌哲很可能会守株待兔,就是我昨晚的醉酒表现也让我实在没脸再回去接受大家的注目礼,何况,我还穿着这双可爱的拖鞋。
怎么想都只有去找家酒店先住下再说,等明天下班后再去找房子。想着,我便仔细看了一遍公交车站的线路示意图,然后倒了两辆车,沿途找了一家小店随便买了双便宜的新皮鞋,然后在公司附近的一家便捷酒店开了房间。
洗了澡躺到床上后,我始终睡不着。可能是之前的汉堡吃得太猛太快,也可能是吹了一路的冷风,我的胃开始一阵阵痉挛。好不容易找到酒店安静地躺下的我实在懒得出门找药店买胃药,就弓着身子按着胃忍着痛数着山羊,熬了半小时后,也就睡着了。
因为酒店离公司很近,又有叫早服务,我提前一刻钟到了办公室。用实习生该有的觉悟,我很主动地用抹布将每个人的桌面都擦了一遍,然后对每个进门的前辈都带着微笑礼貌地问安。
一视同仁地,我对进门的沐佐恩问安时一样报以绚烂的微笑。
而他的反应却是吓了一跳,貌似我的笑有什么诡异的目的。
不给礼貌的回应也就算了,至于摆出这副“一大早见了鬼”的表情吗?切!
忽略掉沐佐恩的反应,我去饮水机前给自己泡了杯香浓的速溶咖啡,便回到座位上入定,等候一屋子的主子哪位先给我下达今天的工作任务。
“沐总,行政那边群发的邮件你看了吗?”
听到田副总的提醒,我连忙打开企业邮箱,果然看见一封群发邮件通知。打开后,我便看到了一条让整个集团管理层脑门前炸开烟花的人事特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