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售票小姐着魔般地直接把我的银行卡交给了沐佐恩,甚至多少还带着点看偶像的崇拜眼神。
忽略周围的一切视线,拿到银行卡后,沐佐恩对售票小姐说了声谢谢,便拉着我的手,用拖行李箱的力气和速度直接把我拉到了候机大厅的一个无人角落。在冲力下,我就像被直接扔进了这个角落,而这个力大无比的男人就在刚刚还曾叫嚣过,他看不惯对女人动粗的男人。
“一个手提包,一塑料袋的胃药,你这种逃难的方式还真是新鲜。”
不想回答什么,终于缓过神的我只是想着该怎么才能让他早点把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还给我。同时,我在想除了昆明以外还有什么地方是我可以选择的。
“如果真的放下了,就应该能大大方方站在他面前把他当一个陌生人。你这么慌不择路地逃,只能说明你根本放不下他。”
还是懒得去解释什么,但沐佐恩接二连三的多管闲事还是惹火了我,再加上已经打定主意要闪人消失,我便不再有那么多忌讳,毫不避讳地对他的自作聪明鄙夷了一把,“谁告诉你我和叶知贤是那种关系?不怕告诉你实话,就算加上今天下午在街边的相遇,我和叶知贤这辈子在一起的时间还没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一半多,要是这样我都能对他‘放不下’,那我应该先因为你去要死要活才合理。沐佐恩,你的多管闲事实在过分了,把身份证和银行卡还给我。”
听着我的解释,始终看着我的眼睛,沐佐恩当然捕捉不到一点点我撒谎的痕迹,但他的这种X光射线般的凝视还是让我浑身不舒服,令我本能地想要逃走。
再次把我蠢蠢欲动的身子推回角落,沐佐恩直接用手臂围起了一个小型监狱,把我关在他要求我安静待着的那一寸地砖上。
“你手上的戒指不是订婚戒?”
“女人只要手上戴了戒指,就一定是男人送的吗?你这种逻辑还真是莫名其妙。”
“那你脸上的伤……”
“沐佐恩,你够了!从一开始我就忍着你,并不因为你是我的上司,或者你的来头。让我真正低头的是我的那份实习评语,现在我已经决定不再要北擎的评语了,所以我和你之间也已经没有了关系,敬请自重!”
“没有了关系?你和公司是签过合同的,就算你要离开,就算不写终止协议的书面申请,至少要向人事部口头请辞。在你还没有终止这份实习协议之前,我就是你的上司,只要我没允许,你就没有下班的资格!”
静默了几秒后,我在沐佐恩的不冷静中缓过神来。男人,这种易怒、自大的动物被激怒后,无一例外会变得比女人更不可理喻、更不讲理,和他们沟通的唯一途径就是平心静气,招回他们的理智。
于是,我努力让自己沉住气,收起所有挑衅的眼神和表情,努力用诚恳的态度对沐佐恩讲道理、摆事实:
“沐总,你提醒得对,我确实疏忽合同的事了,现在太晚了,明天白天我会找机会给人事总监打电话,需要的话,我会给他们发辞职邮件。至于我和叶知贤甚至叶家的关系,或者以后你听见的任何跟真相有关的蛛丝马迹,请原谅我在此保持沉默。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我和叶知贤真的不是情侣关系,更不是什么未婚夫妻关系,他今天下午会那么对我,是因为我们家和他们家之间有点状况。”
“然后呢?”
“然后?”
“既然你找回理智了,我要听的是你的最后结论,你今晚还是要冲动地买张机票逃到叶家人甚至你自己家人都看不见你的地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