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们最喜欢用这句话了，”基林说，“尤其是在他们都搞不清楚自己要说什么的时候。”

“基林，你对奥尔拉很粗鲁。”

“我没有，”基林反对，“她不应该给我一份波罗纳肉酱。她又不是不知道。笨猪。”她自言自语地咕哝着。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

“我并没有希望一切都完美，”大卫说，“我也没想让你们把奥尔拉当做一个无时无刻不想在一起的朋友。可是她是我太太，所以我希望你们对她起码要有最基本的礼貌，懂了吗？”

基林耸了耸肩。

大卫从后视镜看着她。“听明白了吗？”

“明白得不得了。”她望向窗外。

婕玛打开门的时候，大卫马上闻到了一股意大利菜的味道。他觉得那味道比之前还要浓，有晒干了的番茄的香气，还隐约夹杂着罗勒和牛至①油的味道。

①阿兰，服装品牌。

“你们过得好吗？”婕玛还没问完，基林和罗南就已经消失在楼梯尽头了。

“那得看你怎么定义好和不好。”大卫跟着她走进了厨房。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奥尔拉买错了酱料，买了波罗纳肉酱，”大卫说。

“你在开玩笑吧！”婕玛抑制住了想笑的冲动，那个红头发小贱人居然蠢到给她的素食女儿做肉酱。

“基林非常清楚地说她一口也不会吃。”

“肯定不会啦，”婕玛说，“素食就是不吃肉啊。”

“可这真够傻的，”大卫生气地说，“为什么你不让她改变改变呢？”

“她有权利决定自己吃什么。”

“她还是个小孩子，”大卫说，“她需要受点儿教育了。”

“大卫。”婕玛定定地看着她，“她是个小姑娘，她的生活现在正经历着复杂的变化。而她的父亲刚刚娶了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儿。给她点儿时间吧。”

大卫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对不起，”他说，“我没想到这些。”

“我知道。”

“我希望他们好，”他说，“我想一切都顺利。”

“那么你就是在奢求不可能的事情了，”婕玛干巴巴地说，“不过那个时候，你也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