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婕玛回答。

“那你为什么那个样子坐在那儿？”基林有些紧张。

“没什么原因。”婕玛说。

“怎么没开电视？”基林问。

“电视坏了。”婕玛告诉她。

“怎么回事？”

“砰地响了一声之后就冒烟了。”婕玛说。

基林咯咯地笑了。“真的吗？”

婕玛睁开了眼睛，望着她的女儿。“真的。”

“那就是说完全不能用了？”

“我猜是吧。”

“你想今天去买一台新的吗？”基林问。

“为什么你和罗南都觉得我们马上就可以走到商店轻而易举地买一台电视回来呢？”

“因为这台坏了啊，我们需要一台新的。电器城营业到九点，”基林说，“现在才八点，我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可我们没那么多钱。”婕玛说。

“为什么？”基林盯着她，“爸爸给了你很多钱让你给我们用啊，他告诉我的。再说你也在尼娅姆那儿工作，为什么你总是没有钱呢？”

“没那么简单。”婕玛疲倦地回答。

“本来就很简单，”基林说，“你有钱来买这栋房子，而且你每个月也不需要付很多钱。我们在学校有会计和经济课，你知道的。”

“也许应该由你来管钱。”婕玛尖酸地说。

“我应该会比你做得好！”

她们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基林便走出了客厅，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真是没用，婕玛想。实在是太令人绝望了。她说得对，她应该会比我做得好。

奥尔拉站在那栋房子外面。她觉得很紧张，虽然这说起来有点儿傻气，但她真的很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期待些什么。自从她和大卫结婚，她就没怎么和罗姗娜说过话，仅有的几次对话也很简洁。她和母亲之间的交流从来都没有这么“简洁”过。想到周围一切的变化，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你好，陌生人！”比她大两岁的哥哥托尼帮她打开了大门。

“嗨！”她走了进去，“最近怎么样？”

“很好啊，”托尼说，“你呢？和那个快退休的人过得如何？”

“他没有快退休，”她厉声说，“你和妈妈一样过分。”

“我可没有！”托尼冲她坏笑着，“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知道的。”

奥尔拉叹了口气。“她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慢慢会好的，”托尼说，“不过你了解她。顽固。”他笑了。“和你一样。”

“我不是顽固，”奥尔拉反对说，“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对。”托尼边嘟囔着边打开了客厅的门。

“哦，真荣幸啊。”罗姗娜·奥尼尔抬起头看着奥尔拉走进了房间，“自打你从加勒比海回来我们就没再见过你。”

“我回来后马上就过来了，”奥尔拉反对说，“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你忘了吗？”

“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你。”

“你当时表现得让我觉得自己很不受欢迎，”奥尔拉说，“我想你可能需要再努力表现一次。”

两个女人彼此对视着。托尼退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奥尔拉说。

“我告诉过你一百次了，”罗姗娜说，“他太老了。他有孩子、有前妻。他有负担，奥尔拉。”

“但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奥尔拉说，“所以无论你怎么想，都还是要接受这个事实。”

罗姗娜叹了口气。“我知道。”

“而且我爱他，”奥尔拉说，“他很善良，也很宽容。他对我非常好，也对他的孩子非常好。”

“那你自己的孩子怎么办？”罗姗娜问，“他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奥尔拉耸了耸肩膀。“支持啊，”她说，“如果我愿意要的话，而我现在对这件事还很不确定呢。我才二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