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还是说别人?”朱天运故意问。
“怎么理解都成,只要不往我身上联想就行。”田中信也打着哑谜。
“酒多了,有点飘忽忽的。”朱天运也接着打哑谜。官场上这种哑谜打起来很有意思,有时能打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你老兄能飘?飘的都是没重量的人,经不起风吹。你屁股沉着呢,只是没往下坐罢了。哪天坐下去,可是雷打不动,稳若磐石了。”
“我就怕一屁股坐下去,坐出一窟窿来。”
“那倒好玩啊,是窟窿就得让它陷下去,然后再把它补起来,老兄还差这本事?”
“就怕有些窟窿太大,补不上,等你教我两招呢,哈哈。”
“不敢,补不上就让它悬着,悬也挺好的啊,还有热闹看,你说是不?”
“这话经典,经典啊,看来还是要喝酒,喝了酒想问题就是不一样。”
“那也要看喝谁的酒,哈哈。”
车子猛地刹住,朱天运才知道自己到家了。下车的一瞬,田中信往他手里塞了样东西,到家一看,是件很不起眼的古玩,破破烂烂的,体积很小,造型有点像佛,但又绝不是佛,是什么呢?朱天运把玩半天,不明其意。田秘书长为什么送他这个?洗完澡睡觉时,忽然明白,这件古玩叫“渔翁归”,他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介绍。民间有老百姓将它供起来,祈祷远行的人平安,能顺利归来。
田中信是在提醒他,该让萧亚宁回来了。
第二天,朱天运就让秘书请来了萧亚宁的上级、海东进出口贸易公司董事长谭国良。谭国良进门就检讨,说自己辜负了书记的殷切期望,连去了两趟新加坡,还是没把书记交付的任务完成。
“萧总太敬业了,执意不肯回来,下决心要把那边业务拓展开,我也没办法啊,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再说公司现在还真不敢让她回来,萧总一走,那边业务全断线了。”
“真要在那边拓展业务?”朱天运明知故问。
“是啊,眼下国内市场太拥挤,公司作为不大,向外扩张是公司下一步发展战略,萧总起模范带头作用,为公司做表率。”
“这个萧亚宁,我看她是疯了!”朱天运腾地将茶杯放桌上,眼里闪出一股火来。其实这火他是冲谭国良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