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淑善良的女子做夫人。”老袁继续说笑着。“莲英拜见袁大人。”莲英向袁世凯深深地作揖。“来,快把身上的雪花抖一抖,衣服放炉火那里,烤一烤吧。 ”
老袁继续说。赵秉轩、袁克文、袁克定也上前和宋时雄夫妇打了招呼。宋时雄抖了抖大衣上的雪,莲英将厚重的中式棉袄脱去,帮
丈夫的大衣一起挂在了挂衣架上。
莲英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水蓝色旗袍,淡淡的妆容,乌黑的头发,整齐地盘了起来,并在发髻上插了一支水蓝色的银叉,显得淡雅端淑。她静静地坐在丈夫身旁,面带微笑。
“今天是年三十,请宋先生和夫人来小聚一番,吃一餐团圆饭。我们袁大人一向喜欢结交博学多才,有胆有识之人,早闻宋先生的大名,今日荣幸之至啊。”赵秉轩起身为宋时雄倒了一杯葡萄酒。
宋时雄欠了一下身体说:“时雄不胜酒力,还请赵都督为自己斟上一杯吧。”
服务生陆陆续续地将菜肴端上了桌。袁克定起身,手里拿着葡萄酒说:“克定为宋先生接风洗尘,也祝愿宋先生和夫人,新年吉祥。来,干了这杯酒吧。”
宋时雄和莲英也起身,手里举着酒杯说:“时雄不太会饮酒,就喝上一口代表我的心意吧。”“时雄,这些地道的北京菜肴,你吃得惯吗?你是湖南人,应该喜吃辣,我特地点了一道你们家乡的腊肉,试试看。”袁世
凯亲自为宋时雄夹了一块腊肉。
“来,宋夫人也尝尝。”接着,老袁又为莲英夹了一块腊肉。袁克文在一边说:“今日难得与宋兄相聚,真是有缘,不如咱们请唱戏的来助助兴,如何?”“好主意,今日又是大年三十,也该好好地放松一下了。宋夫人平日里喜欢听什么样的曲调?”袁克定问道。“莲英对笙管丝竹不太擅长,袁先生尽管点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莲英委婉地说。
“听说宋夫人祖籍是杭州,那对越剧一定熟悉吧。碰巧,这京华楼里最近来了一位会唱越剧和苏州评弹的女子,名叫雪婉清。我们请她来助兴一曲,怎样?”赵秉轩说。
“莲英儿时常听外婆唱越剧,因此对越剧自然有一份特殊的情感。”“也好,克文也想听听这独具江南韵味的丝竹声,那就叫他们来吧。”袁克文说道。不一会儿,进来了一位美貌非凡的女子,她身后还有一位五十开外的男人,后者手里拿着一把二胡。
只见那女子,面若桃花,眼眸顾盼生风,迈着莲步,进门之后,向各位作揖说:“小女子婉清,向各位先生拜年,婉清在这里献唱一首越剧《十八相送》。”
随着一阵竹板的叫板声,只见婉清甩出长袖,时而闭目遮羞,时而含情脉脉,唱到伤感处,又以长袖拭泪。江南特有的丝竹声调,在婉清的莺声燕语中,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它独特的魅力。
袁克文虽然听不懂越剧,但是却被眼前这位女孩的扮相深深地震慑住了。他见过许多风月场上的女子,大多是艳丽有余,而气质欠佳。眼前的这位女子,在她美丽的容颜下,却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自然清韵。她投入地演唱着,并不因为袁世凯的到场,
而矫揉造作。她丰富的肢体语言,生动的表情,仿佛这世界上唯
有她一人似的。
袁克文痴痴地看着雪婉清,他被婉清那独有的江南女子的气
质所折服,她和那些风月场上的女子太不相同了。
饭桌上,莲英也饶有兴致地哼唱了几句。老袁喝了口茶问道:“请问宋先生,北京演讲完之后,还会去哪里呢?”
“会南下去上海、南京、广州一带继续演讲。”宋时雄如实说。
“宋先生的演讲,的确有着非同凡响的效果。其实以宋先生
这样的才学,只在街头各地疲于演讲,实在是太可惜了。如果宋
先生能够效劳于政府,那民国的百姓们就又多了一位衣食父母官。
以宋先生的影响力,定有治国之道,不知宋先生可否考虑,在当
朝政府之下,谋求一官半职呢?”赵秉轩看着宋时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