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真一边用帕子遮着脸,一边心里狠狠咒骂着杜若锦,还要跟上步子,苦不堪言。
锦州城又是一阵轰动,高家二少奶奶进了王府,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屈辱,什么鞭打、什么下跪、什么受虐的戏码通通没有上演。就是看着那个赌气回娘家的小妾,神情狼狈得回到了高家。
这下子舆论又站到了杜若锦的这一边,有人说:“高家二少奶奶真是顶顶好的人,否则像锦亲王那般的大人物,还能轻饶了她?”
另一个人说道:“那个小妾,她就是活该,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还从夫家跑回娘家?不守妇道。”
“高家二少奶奶真是仁厚的人,还亲自去王府接她回家。至于那个女人,就算是在我们小门小户的人家,也是乱棍打死了之。”
最令杜若锦开心的是,坊间传闻:真是因为杜若锦宅心仁厚,所以上天才特别关照她,让她自小隐疾痊愈,能够开口说话,这是二少奶奶的造化,也是高家的福分呀。
回到了高家,高家怕是早已听说此事,众人齐聚正厅,看着杜若锦意气风发带着阮真回来。绿意还被绑在门口,看上去早已体力不支。
杜若锦开口便说:“把绿意放了。”
大夫人虽然惊讶,但是她好歹是长辈,不能在人前言而无信,就下令放人。
杜若锦走近大夫人,说道:“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一纸休书……”
大夫人本来只以为杜若锦肯定不会将阮真带回来后,还能全身而退,当时答应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被杜若锦逼问,她倒一下子失去了信心,只能仓皇而答:“那是一定的。”
杜若锦拉着绿意回了墨言堂,绿意因为受到惊吓,一直说不出话来。杜若锦给她绞了一个帕子,让她拭了脸,好言安慰了一番让她回去休息了。
杜若锦顿时觉得有些疲惫,这次的险胜也不过是因为锦亲王那怪异而暧昧的态度,想了很久也没想出到底是为什么来,只好放弃,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假寐着。
想着想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杜若锦突然感觉被别人扯着手腕生生从睡梦中拖了起来,懵懂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赫然发现有一张怒不可赦的充满恨意的脸,正是高墨言。
高墨言将杜若锦从床榻上扯下来,因为用力过大,杜若锦落地时重重地摔在地上,磕得她当即皱起眉头倒吸凉气。
“高墨言,你吃错药了?发什么疯?”
高墨言眼睛闪烁过一丝不忍,只不过是一瞬即逝,硬了心肠没有去扶她,沉声说道:“我问你,你竟敢与娘谈条件,就是为了一纸休书?”
杜若锦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挨着椅子坐下,一边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对高墨言说道:“对呀,她让我去王府接阮真回来,我正好可以提出条件来吗。”
高墨言看着杜若锦若无其事的模样,疑惑自己是不是从娘那里听错了,再看了看手中的字据,没错,没错,字据上写得清清楚楚。
“你难道不知,全天下也没有一个女人主动提出要休书的吗?你要让高墨言从此在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吗?你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高墨言强压着怒气说道。
“我羞辱你?”杜若锦有些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