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南承曜轻笑出声,“大哥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揽着怀中的软玉温香,我可舍不得。”
南承冕亦是淡淡笑着,“扫了三弟雅兴,是我的不是。不过我们身为皇子,自当以国事为重,这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三弟,只好委屈你即刻起身,随我入宫吧!待到事情了结,做哥哥的必定亲自挑选几位绝色佳人送于你府上。”语毕,他也并未有离开的迹象,大有非得亲眼见南承曜起身才肯罢休的架势。
南承曜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大哥既然都抬出了做皇子的责任,又放上美人来诱惑我,看来今晚我无论如何都得随你去一趟了。”一面说着,一面就欲掀被起身。
我知道他腰上的伤血已经止住,而且秦安在外面拖延的时候,寻云已为他披上了一件黑色中衣,若现在起身添上外袍的话,不出意外,是不会露出端倪的。
虽然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可其面上云淡风轻的笑,却让人即便是怀疑也抓不住任何小辫子,我知道,他绝对有本事掩饰得天衣无缝,只是,他将要承受的痛楚,却也会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
心念一转,我随着他的动作开了口,声音低柔而慵懒,似是刚被吵醒了一般,“殿下?已经天明了吗?”
他深深看我,停了一会儿,才再开口,声音如往常一般慵懒带笑,“还没有,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我一面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面娇柔抱怨道:“殿下灌我那么多酒,清儿的头现在还在疼呢,你别想就这样抛下我不理,清儿可不依你。”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会这么说话,刻意压低放软的嗓音里,暗含着无限娇柔,竟是将庆妃娘娘的柔媚入骨的风情学了几分。
南承冕许是没有料到这突然的变故,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而我就全当醉后初醒,不知道他存在,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依旧侧卧将脸朝向南承曜。
南承曜笑了起来,“怎么会不理你,不过本王尚有要事,一会儿就来陪你可好?”
我笑着不依不饶,“这么晚了,哪儿会有什么要事,殿下不会是又要去夜探哪位红粉知己吧?往日也就算了,可今日清儿才为殿下赢回惊涛古琴,殿下又灌了我那么多酒,把人家折腾得够呛,我是无论如何不肯放你走的。殿下要是不依,从今往后可别想再来找清儿。”一字一句,每一个语音,都将女子恃宠而骄的小性子昭显无疑,偏又软语娇柔,叫人硬不下心肠来拒绝。
南承曜低低笑出了声,面向南承冕的方向开了口,“大哥,你看现在如何是好?”
“大哥?”我状似疑惑,随即不等南承冕开口便抢着笑道:“殿下又在和我玩什么花样,我倒要看看哪儿来的大哥……”一面说着,一面微微转身半支起身子,动作却控制得极为巧妙。
锦被下的右手,牢牢地握着薄被,不让它掉下来,而满头青丝亦是因着我的动作而顺势滑落,遮住了裸露在外的左臂。然后,我状似不经意地对上南承冕意味不明的神色,让眼中原本的娇柔惬意在瞬间幻化为大惊失色。“啊!”我惊叫一声,受了惊吓一般本能地缩回锦被内,背转了身,避开南承曜腰间的伤,死死搂住他,将脸埋在他怀中,不肯再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是三王妃在这里,多有冒犯,惊吓了王妃,是我的不是。”南承冕急忙开口道。
我依旧不抬头,亦不说话,只做羞愤难当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