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你小声点儿!”董宣城故作紧张地左右看看,惹得慕善莞尔。
董宣城想了想又道:“还有丁珩,榕泰的太子爷、副总经理,他的名声倒是不错,年轻能干。不过,你也别招惹。”
“小号种马?”慕善鄙夷。
“丁珩不像他爹一样滥交,交过的女朋友没几个。不过,我有私家消息……”董宣城双眼一眯,“我们报社的社花,几年前跟过他一段,后来,她跟人爆料,说丁珩很生猛,每天晚上换着花样往死里折腾,她好多天都下不了床。我说当时她总请病假……”
月色明亮,慕善开着车行驶在稀疏的车流里。
她不觉得榕泰会跟自己有关系,可董宣城的话太直白,令她忍不住邪恶地脑补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一个猥琐阴险的中年大叔;一个长着巨大性器、浑身肌肉结实、汗水涔涔的黝黑猛男。
令人敬而远之。
刚把车停在租的公寓楼下,慕善就接到母亲的电话。内容毫无意外的是念叨慕善创业的轻率,还有督促她尽快相亲。
等慕善上了楼、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还听到母亲在低声埋怨。这种感觉,令慕善感到温暖,也有些无力的倦怠。她打起精神说了几句调皮话,哄得母亲高兴了,这才挂了电话。
至于相亲……对于母亲提醒她的未来女婿的各种条件——要名牌大学毕业,挣得不能比慕善少,家里条件不能太差,慕善都满口答应,心里却觉得母亲那辈人将爱情想得太轻易。她不想到了年纪就找个“条件”差不多的男人,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
如果真要论条件,以她心中那个人为模板,要求并不算高。可这么多年,她也没找到一个刚好符合她要求的人。
这晚慕善睡得并不安稳。也许是董宣城的话影响了她,她竟然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强硬地将自己压在床上,又重又热,令她喘不过气来。早上醒来时,她竟然口干舌燥。
起床时,她发现昨晚窗户没关,房里居然有极清淡的烟味儿,也许是从窗外飘进来的?
在洗手间里,她一抬头,就看到镜中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老旧项链。对现在的她来说,这银链子很廉价,普普通通毫无特色,挂在她深深的锁骨中间,宛如一道黯淡闪烁的水痕。
她摸向锁骨上方,那里隐约有片红痕,大概是枕头压出来的,又像是过敏,不痛不痒,她也没太在意。
过了几天,《霖城日报》大幅刊登了董宣城的独家报道。
当报纸送到徐氏父子办公室时,两人目瞪口呆。不过,他们已无暇关注太多——他们很快被责令停业整顿。
全城议论纷纷。
慕善看着报纸时,打了个清脆漂亮的响指,告诉员工们今晚她请客吃火锅——办公室里欢呼声一片。
慕善的好心情维持到五天后。
那天下午原本很平静,一名员工挂了电话,震惊地冲进慕善的办公室,说刚刚打电话来的是榕泰集团,他们想要合作。
不等慕善开口,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
那是榕泰,资产过千亿的集团,随便拔一根毛就够他们吃一年的。
唯一笑不出来的是慕善。
她承认这个诱惑极大,如果真的做成榕泰项目,她就能彻底咸鱼翻身。
可她不是看到眼前利益就屁颠屁颠跳下去的女人,她心里清楚得很——榕泰涉黑,现在规模再大,说不定哪一天就出事。她除非傻了才会去跟这个集团扯上关系。
第二天,她给对方联络人去了电话。
听到她因为人手不够而婉拒,对方颇有些意外,但也没作更多劝说,只是笑笑说会向领导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