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曼殊笑道：“哥，你在和善姐说什么悄悄话？”丁珩却不答，往沙发上一靠，笑意更深。

慕善心头又有点冒火，但火气令她感觉到羞愧和难堪。仿佛在窥探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装作义正词严的模样。

她索性假装开始研究骰子。

四个男人玩厌了骰子，拿了牌打升级。慕善有些好笑地想，如果外人知道霖市太子和左右手在最贵的夜总会里，不毒不嫖，玩得这么健康，估计都会咋舌。

这笑容落在丁珩眼里，心神微动。他拍了拍慕善的肩膀：“想玩？”

慕善本来不想跟一帮男人打牌，但看曼殊贴着陈北尧坐着，她诡异地、当仁不让地接过了牌。

一局过后，慕善和周亚泽大杀四方，陈北尧和另一个男人输得彻底。周亚泽大呼过瘾，表示慕善推翻了他对美女胸大无脑的看法。他神色极为自然，像是从没见过慕善。

慕善也不在意，面上淡淡的，心里暗爽，好像这样就对陈北尧和曼殊扳回一城，转念又觉得自己幼稚。

两位夜总会公主却不分立场地为慕善叫好。比起看似清纯可爱、却没正眼看过她们的曼殊，她们更喜欢亲切风趣、进退有度的慕善，更何况她是丁少叫来的人。

丁珩也看得眉眼含笑，手扶着慕善背后的靠背低声在她耳边道：“这么精明？”

她索性笑得嚣张：“对手太弱。”

丁珩大笑。慕善不经意间一抬头，看到陈北尧抬起的侧脸，神色疏淡，目光清冷却锐利。他没有看她，却偏偏令她感到他的视线无处不在，咄咄逼人。

这令原本赌场得意的她如同一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气。

她默默地想，已经八年了，她明明笑得这么欢欣，可这个男人只需要一个侧脸一个眼神，就能令她快乐不起来。

于是，她下手更狠，只令陈北尧一方输得一塌糊涂。

几位男士也玩腻了，纷纷把牌让给身边的女人。他们则在旁一边看牌一边聊天。除了曼殊菜鸟，两位公主也是厉害角色，牌局立刻激烈起来。

曼殊一直向陈北尧求救。陈北尧帮她看了几圈牌，便拿着烟盒走了出去。丁珩坐了一会儿，见慕善完全专注于打牌也不看自己一眼，索性也起身。

周亚泽一看，也坐不住了，在身旁女人脸上亲了一口，跟了出来。

三个男人都靠在阳台上，点了烟，没说话。

屋内很快传来曼殊悲惨的呼救：“她竟然还有主牌！”另一位公主怒道：“你出错牌啦！”然后是慕善淡定的声音宣布胜局：“双Q！”

男人们隔着落地玻璃望过去，屋内女人个个楚楚动人，而最引人注目的，毫无疑问是慕善。在一堆姹紫嫣红中，只有她素面朝天，却偏偏肤若凝脂，清美妖娆，乌眉微蹙，粉唇轻抿，显得极为专心。可在这样热闹的牌局中，她的笑容却隐隐透着疏离。

陈北尧沉默着，一根烟很快抽完，又换了一根。

周亚泽笑道：“怎么把她叫来了？”她并不是这个圈子的人。

丁珩还看着慕善，微笑：“想叫就叫了。”

周亚泽含笑道：“陈少，你不会来真的吧？”

丁珩不置可否，眯着眼，远远盯着慕善，继续抽烟。

周亚泽站了一会儿就进去了。一直沉默的陈北尧忽然问：“认真了？”

丁珩这才长吐一口烟，道：“你别看她长得妖，其实人很纯很干净。我调查过，大学和工作了都没男友，跟客户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关系。这么漂亮，偏偏又老实又正直；看似精明，相处久了比男人还豪爽。见她第一面，我就想追她。怕吓着她，一直陪着耐性……当然，现在还谈不上喜欢。不过，说不定将来我真的会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