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亚峰也有同样的感觉。富莉又说:“家里看不到一张两个人的合影,安玉真才三十多岁,又是中学老师,可你看看她的发型、她的衣服和神态,处处都像一个疲惫不堪的家庭妇女。”
“我怎么没注意到,那能说明什么?”
“无心修饰自己的容颜,说明安玉真对情感生活心灰意懒;没有两个人的合影,说明他们对两个人的过去毫不珍惜。”
雷亚峰不以为然,“这个说法太武断了,你不能用你的标准来衡量别人的生活。我家里没摆什么合影,难道就说明我和你嫂子关系不好?”
“你家没摆,是因为你们舍不得花钱。”富莉分析说,“董砚生的收藏那么多,据说很值钱,他们为什么不换一套好一点的房子?安玉真为什么不去弄一个好发型,给自己买几件好衣服?”
雷亚峰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人家可能不喜欢打扮,不喜欢显摆。而且,这里的房子虽然旧了点,其实也还不错。”
富莉突然生出几分伤感,“一个没有爱情的家庭,就好像一个缺少元气、没有灵魂的人,委靡颓唐,凌乱破败,看不到一点希望。”
“少发一点感慨吧,咱们是来办案的,管不了别人的生活。”
两个人一路走出来,附近都是一种样式的老旧居民楼,连绵成片,却没有形成一个封闭的小区。北边隔着一条水泥路和一道铁栅栏,是另一个新建的嘉美小区,楼宇高大整齐,把这边的房子显衬得更寒酸破旧。一路走出来,雷亚峰发现这边的宿舍楼中间没有安装摄像头,好在相邻的嘉美小区里有完整的监控系统,其中的几只摄像头可能会照到这条水泥路,也许能在里面找到董砚生失踪的一些线索。
天色渐暗,马路边的一家包子铺里人不多,两个人进去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吃一边翻看董砚生的笔记本。雷亚峰注意到,笔记本中的几个画名前面都有同样的标记,数一数一共四幅,而且这四幅画的后面都没有记录卖出的时间、价格和买家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