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我们找你,是要问一些情况。想必你已经知道姬红雨受恐吓的事了吧?”古洛看刘铁树点头,就继续说:“是谁袭击了她,或者打恐吓电话,你心中有没有数?”
刘铁树像是没听着一样,看着古洛,没有说话。古洛也没有追问他,只是看着这个小个子男人。他有的是耐心。
一声响声,震惊了屋子里所有的人,是瓷器打碎的声音。古洛看到刘铁树的妻子毛手毛脚地在地上捡着碎瓷片。茶杯掉得很凑巧,恰恰是在两块羊毛地毯没有衔接上的一块露出的地板上。
“让你小心点儿,你是咋整的?”刘铁树先是怒吼了一声,但随后便压低了声音。不过,眼睛并没有看客人。
“谁知道。”他看着妻子跑进了厨房,忽然说道。
“一点儿估计都没有?”古洛说。
“我寻思这和我们公司无关。公司谁会恐吓她呀,她个新来的,跟谁都无冤无仇的。”
“对方的恐吓好像并不是仇恨,而是说姬红雨知道了些什么,怕她说出去。”
“她知道啥?来那么几天就是……”刘铁树忽然住了口,他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妥当了。
“她可是财会人员,公司的事她会知道一些的吧。”古洛是不会放过一个笨蛋的疏忽的。
“她?哼!”刘铁树刚说完,又意识到他说错了。但他不像一个说漏嘴的人常常会用相反的话来遮掩,他对自己的聪明有着很好的估计,于是,索性就不说话了。古洛笑了笑,明显地是在蔑视刘铁树的智力,但他的这一招并没有见效,刘铁树视而不见,却用手指着妻子说:“快沏茶!”
“不客气。这么说她对公司的事,当然是财务方面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这就怪了……”古洛停顿了一下,装作思考的样子。果然,刘铁树被古洛的表情打动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古洛,在等着古洛说下去。
“你们公司这么信任她,难道她对公司的事就一点也不知道?”
“不知道。”刘铁树得意地说。但和上几次一样,他又后悔了,“光是财务业务方面的事,她当然懂。但她来得晚,对整个公司业务情况知道得不多。”刘铁树小心翼翼地说。
“这么说,恐吓她的人和公司没有关系啦?”古洛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茶,好苦,他差点儿把茶水吐了出来。他看到胡亮也皱着眉头,再看看那位贤妻良母,她很高兴地笑着,似乎在说可把茶沏好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敢打保票。我们公司的人我都了解,那种流氓地痞是一个也没有。就是有,我们也有办法制他。你当简总是白给的?”他的眼睛里露出了凶狠的光。
“好吧。就说到这儿吧,以后我们可能还会找你。”古洛站起身来。
“急啥?吃了再走呗。要不咱们到外面整点儿?”刘铁树笑了笑,脸上浮现出和他年龄不相称的皱纹。
“不了,谢谢。要是想起什么给我们打电话。”胡亮递给他一张名片。刘铁树也急忙拿出两张,给了古洛和胡亮。
出了门,迎接古洛和胡亮的是傍晚的凉风,飒飒吹来,树叶在轻声吟唱,风比刚才进去时要凉一些,所以也更令人愜意。太阳的余晖越发弱了,已经失去了金色的光亮,只是将透亮的一半蓝天染成淡淡的玫瑰色。吃完饭散步的人很多,他们穿着随意,有的带着孩子,有的带着狗,享受着平和、美丽的夏夜。路灯已经慢慢亮了起来,预告着黑夜即将来临。
“这个人似乎不爱说话,不过却告诉了我们不少事情。”胡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