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旧帮许哲玮送茶,完成自己的分内工作,早晨的闹剧也已经淡出了脑海。午餐时间,ROSE就着早晨的事件兴致勃勃的追问钱浅来龙去脉,钱浅含糊其词,只说了保护自己的利益所以发生冲突的。
“真看不出来你的爆发力还满惊人的。”ROSE夸赞,现在一个小姑娘在外头敢与一帮子人较量的不多,没想到竟被她遇上钱浅。
“哎,说来话长。”钱浅有气无力的回ROSE一句。
“那你就说说呗,反正我有时间听。”ROSE穷追不舍。
之后钱浅不隐瞒的把之前的事情像倒黄豆般的倒了一通,讲完才发现,自己从何时起已经变得如此泼辣了。
“对了,你帮董事长送午餐了没有?”ROSE绝对是转移话题的高手。
钱浅受到惊吓般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立刻跑到柜台点了餐,狂奔33楼。为了满足ROSE的好奇心,她把工作上的头等大事给忽略了。
她怯怯的敲响了许哲玮的办公室大门,没有回音。她坚持不懈,等得越久心里越慌。她把头贴在冰凉的门上,听听里面是否有动静,既怕许哲玮胃病复发,又怕他故意不应声。
一瞬间,贴在门上的钱浅往前一个踉跄,身体突如其来、不受控制的往前倒了一半。因为许哲玮从里面拉开了门,本来就面色暗沉的脸逐渐转变成了眉头深锁。更不堪的还在后面,钱浅手里拎的汤洒在了许哲玮衣服,一直滴到裤子上。
“钱浅,你是怎么回事!”似乎第一次见到大怒的许哲玮,简直在朝她吼了。
原本几乎是一尘不染的地面也覆上一层污秽,许哲玮重重的关上门,生怕这副狼狈样被其他人撞见。钱浅这次迟到送午餐他都决定不打算深究了,甘愿自己跑去餐厅,可往往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在这一秒钟发生了。
他无声的解着衬衣扣子,钱浅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的动作,目光随着许哲玮的手指跳动而跳动着,若隐若现精壮的胸膛随着衬衣小幅度的飘摇而浮出水面。
钱浅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男人在她面前毫无顾及的脱衣服,并且离得这样近,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然后什么都不说,转过身贴在门上,像被双面胶粘住般的牢固。
许哲玮瞄了一眼她的背影,近在咫尺的娇小人影,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害羞,他居然一点点平息了自己的怒火,没有更多的责怪。
“衬衫拿好。”许哲玮波澜不惊的声音从钱浅身后传过去,不似仲夏炎炎的热度,亦不似寒冬急骤的寒流,却有说不出的靠近。不亲昵,却觉得两人靠得很近,比想像和现实都要近那么一点点。
钱浅左手伸过去,手心里触到打翻的汤汁,温热的印在掌心,粘沾的似汗水。
“许董事长,我没把你烫伤吧?”钱浅有些心虚,问时底气不足。
“许董事长,我错了,我敲了好久的门,你都没回应我。我还以为你又胃痛到不行了,我比较担心,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吧?”钱浅胡言乱语,有个美男在她面前脱衣服,她只好自己转移注意力。
许哲玮的办公室连带浴室和卧室,平日里他极少在这里梳洗,今日真是拜钱浅所赐。钱浅一个人的对话被渐渐走远的许哲玮隐隐约约听在耳里,他微扬起嘴角,若是故意的,她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又觉得这个年纪的女生话这么多,等到老了要怎么办,有谁肯耐心的去听她的每一个字呢,会是他吗。
钱浅没等到任何的回应,偷偷转过身,只见许哲玮光滑的后背暴露在空气里。她屏住呼吸,眼前的这道亮丽限制级风景线,居然让她无法移开视线。唯独料不到许哲玮突然的转身,像是心灵感应般的感受到了钱浅灼热的眼神,他淡淡的吩咐:“交一千字检查,衣裤也是你洗,我只接受XX干洗店的服务,费用你承担。”
许哲玮长篇大论完之后,钱浅抱头痛哭,一大串的英文单词,一听就价值不菲。从早上就不顺,这霉运一直延续到了中午,她开始担心下午会不会又有什么意外发生。
正当她无限沉浸在悲痛的思绪中不能自己的时候,门外接着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听到后敲响许哲玮浴室的门,扯大嗓门对里面沐浴的美男说:“外面有人敲门。”
“说我在洗澡。”充满磁性的男声附带一阵簌簌的水声,钱浅听得面红耳赤。
于是,她迫不得已,拉开半扇门,对一脸耐心的丁秘书传达了董事长的话。丁秘书心想,你一个小助理成天泡在董事长办公室算什么事。但碍于身份,她只是点点头,面不改色的离开。丁秘书一向以简约闻名,她很少对自己的下属过分严厉,况且,钱浅一直以来的成绩不算顶尖,也称得上出色。
钱浅迅速清理了门口的一地狼藉,之后才安心的回到自己局促的办公室里,说是局促,只是和许哲玮的相比较而得来的感慨。
她刚坐在电脑面前,又是一阵心神不宁。然后灰头土脸的再次跑去餐厅,点了午餐,送到许哲玮办公室。
许哲玮重新穿戴整齐的坐在办公桌上享用晚来的午餐,他边吃边想,钱浅还是有闪光点的。比如,自觉性比之前有所提高。她的下一秒钟,会是一场接一场无止尽的闹剧吗?假如,她的身边有他来陪伴,情况会不会比现在好一点?
许哲玮收紧目光,清亮的眸子如同星辰,漆黑而幽深。早上收到丁秘书报告到他那里的关于YOYO的消息,YOYO的经济人办事果然利落,已经打听了钱浅的一手资料。许哲玮告示丁秘书别去找钱浅,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并且没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