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多嘴,怪我多嘴,”施大爷拿开郝青的手,“你千万不能告诉高文。”
“什么丑事,快说呀!”
“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
“我那天哭……”郝青愣了一下,“我那天哭只是怀疑,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快告诉我,什么丑事?是不是他带别的女人在你那屋子混?我来了,所以他让我住旅馆?”
“这么说,我还真的帮你大忙了?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快说呀……”一句“老不死的”溜到嘴边,便咽了回去。她感到她的脑血管快要爆裂了,正在刺刺燃烧。
愤怒已使她的脸扭曲变形,额部和下颌的比例依然倒挂,额部好像肿胀了一倍。
“那女的现在还在吗?”郝青从喉咙深处吼道。
施大爷这才意识到他的出卖会给盛珠惹麻烦,一时不知如何挽回局面,张口结舌之中脑子一片混乱。
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逃遁。施大爷隐隐觉得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郝青于疯狂的激动之中眼睁睁地任施大爷溜走了,待她想到要追上他,搞清事实真相的时候,高文出来了。
“我朋友已打电话了,我们去就可以拿上当天卧铺。”
郝青没有听到高文在说什么,顺着郝青的目光望去,高文的脸一下子苍白失色。天上的父啊,你的国根本就没有降临,或者说从来就不会因为我而降临。他看到了双手交叉在背后、蹒跚而去的施大爷,顿时明白了郝青为何嘴角泛着白沫,脸色肿胀。
“你又怎么啦?”高文发觉嗓子一刹那间沙哑了。
郝青没有去追施大爷,转过脸,凶狠而愤怒的目光在高文脸上扫荡着。
“你是不是听那老头胡说了什么?”
“是老头胡说,还是你胡说?”郝青浑身抽搐,“你到底还是骗了我。你这个流氓!骗子!等着瞧!”
郝青掉头往对过巷子跑去,高文跟着跑了过去。郝青跑到珍宝旅馆,见101房的门锁着,站在过道上便哭开了。
高文赶来掏出钥匙打开门,把她拖进了屋子。一些旅客纷纷从自己房间走出来,他们诧然的目光似乎在互相询问:101房又出什么事了?
把郝青拖进屋子高文就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哭什么?啊?”高文决定先发制人,“老头是神经病,你知道吗?我跟他吵翻了,他显然是在陷害我,你信他的?”
“我拍的电报到底是你自己拿的,还是他转给你的?”郝青嚷道。
高文一时想不起当时如何跟郝青说的这事,他支吾道:
“这有什么关系。我自己拿的和他转给我的,不是一回事吗?我反正去接站了。”
“你为什么骗我说是你无意拿上的?”
“确实是我无意拿上的嘛。”高文记起了当初是怎么说的了,“我隔几天去那儿拿信和稿费,那一天无意撞上了你的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