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放松地缓了口气，说：“这哪儿来的？吓死人了！”

卫未走到小可面前，蹲下来小心地拾起布娃娃，轻轻一拍，音乐声连同它眼珠里闪动的光亮停止了。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布娃娃周身干净整洁得十分异常，连卷起的假发刘海都一丝不乱，完全不像是在车祸现场放了一整晚又被一个孩子抱在怀里两天后该有的样子。接着，他在布娃娃的背部找到了隐藏起来的电池盖，一张指甲大小的出厂合格证贴在电池盖的开启处。

“这两天这个布娃娃一直被小可抱在怀里，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响起过？”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丁益。

丁益仔细想了想，说：“对。不过，那天我在事故现场好像听见布娃娃在唱着歌，但是声音很弱，应该是电快耗完了。”

“这就对了。原来的布娃娃已经没电了，需要换电池才能再亮起来。现在的这个布娃娃太干净太新了，而且它的电池盖开启处贴着合格证，这说明它没换过电池，但它现在还能亮，这说明，这个布娃娃不是那天早上在事故现场发现的那一个，它是新的。”

卫未在小可面前摇着布娃娃，微笑着轻声问：“小可，告诉叔叔，这个布娃娃是谁给你的？”

00小可怔怔地看着丁长光的遗像，终于开口说：“爸爸给我的。”

卫未心中一酸。

“昨晚你睡着了以后，谁进过你的房间呢？”他换了一个问法。小可成天将它紧紧抱在怀里，不让任何人碰，换掉这个布娃娃最好的时机就是乘她晚上熟睡时。小孩子的房间不会反锁，任何在丁宅的人都可以进。

小可摇头，小声说：“没有。”

卫未想了想，又问：“小可，昨晚你梦见过什么没有？”

小可想了想，小声说：“梦见蛇了。”

卫未追问：“小可，你记得是什么样子的蛇吗？”

小可稚嫩地答道：“一条蛇盘成了一堆，蓝色的，好蓝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