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耳朵里的歌声,变成了江城的声音。他从后面取下她的耳机,把伞给她,说今天要下雨。
她接过伞,高兴无休止地弥漫。原来,他是又回去帮她拿伞了。尽管他没说,但是她知道就是那样。
春天过去,夏天过去,她在MP3里一直重复听着一首歌,等他的表白像小鹿一样撞到她心里来。他的关怀越来越细密,可他却越来越不敢看她。
好几次车里人多,他们都站着,站得腿酸,她便取下一个耳机,递去让他听她的歌。他拿过耳机,举到耳边听听,却又会给她轻轻戴上,好像她听的歌,他一点也不喜欢一样。那一份不经意,让她再听歌时就心情沉重起来。
情人节那天,他们上车后坐在一起,她在歌声里等啊等,侧脸望着窗外,她甚至还在心里想着他今天可能要对自己说的话,然后脸就害羞地红了。
可是,红了的脸,却只能在失望中一点一点地褪色,她把一整条街都看穿了,他也没有开口。他明明是爱自己的,明明是。
“江城,我爱你,就挂在脸上,那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不明白,那么,你不是几次拿起我的耳机听到了吗?那里面一直唱的就是阿哲的《信仰》啊,我是在为你听它。”
下车前,她转过身来,低着头红着脸对江城说。
然后,当她抬起头时,竟然看到,江城的脸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