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去五台山为国祈福是一件值得歌功颂德的大好事,所以凤驾浩浩荡荡地出发那日,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皆来送行。
凤承渊站在宫门口,脸上摆着官方的微笑,说:“太后此去一个月吃斋祈福,不比宫中锦衣玉食,朕替列祖列宗和天下苍生先谢过太后了。”
说完,真的有模有样地鞠了个躬。
薛英暮神色淡然地看着他,道:“此等为百姓造福的事是哀家该做的。”
她说着,又走到勤妃面前,勤妃毕竟入宫不算长,见到大场面还是难免有些局促,不由自主地往凤承渊身边靠了靠。
薛英暮的眼眸更加冷淡疏离,故意用凶巴巴的语气道:“哀家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勤妃可要照护好皇上。即使是小伤小痛,也马虎不得。”
“是,请太后放心。”勤妃唯唯诺诺地道。
薛英暮又扫了一眼身后的文武百官,只见史孝正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薛英暮这才觉得神清气爽了几分,当即上了马车。
海青与薛英暮一同上去,凑在她的耳边嬉笑道:“哈哈,太后,您看到了吗,刚才宋国公的表情真像是吞了臭虫一样,还有勤妃娘娘,就像只见了老虎的兔子!”
薛英暮出了皇宫,心情不由得也好了些,取笑道:“哀家瞧着柳侍郎刚才看你的表情也十分微妙,想来你与他之间的主仆情不会比你我要浅。”
海青俏脸一红,不再说话。
薛英暮掀开帘子,看了看宫外的景色,市集上人来人往,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行人见到他们富丽堂皇的马车明晃晃地行驶,也纷纷跪拜。
宫外的世界,很久不见,连你们,也被时光改变了模样。
薛英暮心里一片空洞,若不是见着了这五光十色的花花世界,她几乎要忘记了初进宫的自己有多希冀走出那座宫墙。薛英暮瞅了瞅随时待命的小银子,对他道:“你去把小陶子给换进来。”
小银子的双眼充满幽怨,扭着手指道:“奴才伺候太后伺候得不好吗?”
“不是。”薛英暮说道。
“那为什么还……”小银子黯然神伤道。
薛英暮没耐心了,说:“哀家说的话不顶用吗?”
小银子不敢多言,只是动作缓慢地退出马车,边退边等着太后改变主意,可惜直到他退到外面去换了陶瑾然进来,薛英暮也没有发话。小银子在小鞋名单上又记下重重的一笔,该死的小陶子,等着他的十大酷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