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我们杂志的主编,对服饰的品味自然不消说。倒是我自己,挑着挑着就挑花了眼。最后在一条深蓝色一条银灰色之间犹豫不定,顺手就拿起来在齐墨身上比了一下,问:“哪条比较好?”
齐墨道:“深蓝色这条吧?”
我左右看了看,皱了一下眉,道:“但我觉得灰色的看起来比较稳重。”
齐墨笑起来,眼睛里都是温馨的暖意,柔声道:“其实都挺好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意嘛。”
也是,反正继父也不见得真的会系,无非就是个意思。
我点了点头,买下了那条灰色的领带。
继父姓张,是位退休教师,住在X大附近,其实已是近郊。
我下了班坐车过去,路上又堵了一会儿,到那边的时候天已黑了。
一家人都在等我。
他们越是郑重,我这边越是窘迫。连忙道了歉,又拿出礼物来送上,陪着笑祝寿。
继父乐呵呵地收下,挥了挥手,让大家过去吃饭。
继父有两个儿子,都已结婚生子,今天都带了妻儿过来。小孩子早已等得不耐烦,听到爷爷说可以开饭,欢呼着就跑去餐厅。
大嫂跟在后面,不阴不阳地插了一句,“看,还是七七你面子大。”
我当时心里一堵,继兄张明已狠狠瞪了老婆一眼,一面帮我拉开椅子,笑道:“来,七七你坐这里。”
大嫂怏怏闭了嘴,坐到自己儿子旁边。
继父也不知有没有听到那句,只是殷勤地招呼我坐,又张罗给我拿饮料布菜,一面问我近况。
也许是因为他自己本来没有女儿,也许只是因为平常生疏,见了面反而表现得热情。
我虽然并不习惯,但也不好当面推拒,只好陪着笑,唯唯诺诺地有问有答。
张明张昊兄弟偶尔也插几句嘴,但言辞间始终还是带着种应酬的疏离,更不用提大嫂偶尔一眼全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也许我不过是太敏感,但那顿饭始终是食不知味。
饭后老妈收拾了碗筷进厨房,我跟着进去帮忙洗碗。
老妈一面收拾,一面随意地问:“你最近怎么样?”
“还不那样。”我懒洋洋回答。
老妈倒是静了一会儿,然后才道:“我前两天碰到你杨阿姨了。说起你,她问你结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