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瞪着支票本，垂头丧气地靠到沙发背上，疯吧，怕没人知道你有钱吗？怎么总是长不大！

罗炎递出的支票，很快被送进了“帝豪”歌舞厅后台，瞬间掀起了一场欣然大波。

值班经理看着摆在陈思琪化妆台上的一万元支票，揣摩地说：“思琪，一万元不小，你自己决定。如果你唱，我们一定保证你的安全。”

几个准备上台的女人羡慕地看着那张支票，玩笑地起哄：“思琪姐，等会唱完歌，要请我们吃宵夜哦。”

巡场的保安主管催促那几个女人上台：“快快，别让客人等急了。”

陈思琪拿着粉刷，定睛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家里很需要钱，自己的薪水很低，一万元，她得攒两年，五斗米折腰啊……

她拨弄着化妆台上娇美的白荷花，深吸了口它清雅的香气，对身后吸烟的值班经理，轻声说：“麻烦您安排一下，问客人要点什么歌，我唱。”

陈思琪对值班经理所说的一席话，让“帝豪”后台再次掀起风浪。有人一向认为陈思琪自视清高，如今看来也不过是歌女一名。

议论从后台蔓延到了观众席。罗炎不以为然，若不是支票是从他那本子里撕出的，他早就甩手离开了。在他看来，女人如衣服，那台上的表演，就是一件衣服在晃动。象陈思琪这样修饰过的漂亮衣服，对他来说，毫无新意可言。

他看着走到跟前问自己所点曲目的值班经理，微侧身子，问堂兄：“烈，这首歌，我送给你，情歌对唱都行。”

罗烈摇摇头，他断断续续听陈思琪的歌有好几年了，但从未想过近距离接触。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轨道，对他而言，陈思琪就是个表演者，他永远只是个听众。堂弟今天这种以钱压人的做法，他极不赞成。一万元对普通老百姓而言，是笔相当可观的数目。他看了看堂弟，得找时间提高他的思想意识了，但在旁人跟前，他不愿让堂弟难堪，微笑对值班经理说：“《女人花》吧。”

值班经理微微一愣，罗总是这里的常客，他在“帝豪”无数遍听过陈思琪演唱这首歌。他定睛看了眼罗炎，低声开口：“我……”

罗炎大幅度地一挥手，催促经理：“钱都收了。唱歌吧。”

罗烈见经理迟疑，估计必有为难之处，而堂弟又已有几分醉意，他想赶紧结束这场点唱，匆匆道：“如果不方便，让歌手随便唱首熟悉的歌吧。”

值班经理冲罗烈笑笑，感激道：“多谢罗总体谅。我这就去准备。”

罗炎大力夸奖堂兄：“烈，你真是超级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