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要被你活活气死。”周乔娜虽然口中这样说,心中也确实心疼好友,谁摊上这么个变态的表妹简直是三生不幸。
翌日,迷迷糊糊中,听到房间内叮叮咚咚一阵异响,睁开双眼的一刹那,侍漪晨瞧见老妈正手持着鸡毛掸子凶神恶煞地站在床前。
“哎哟,妈你干吗呢?差点被你吓死了。”她吓地猛然从床上跳起,“我早晚要被你吓出神经病!”
“早晚被吓出神经病的一定是我。”侍妈妈冷哼一声开始打扫房间。
她扫了一眼墙上的钟,崩溃地说:“哎哟,这才六点半,你打扫什么房间?我都困死了,你不能等我去上班了再打扫吗?”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像你这样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虫子早被别的鸟儿吃光了。”
她崩溃地抓了抓头发,说:“这是定位问题。我不是那只想吃虫的鸟,我是那条不想被鸟吃的虫……”她扯着嗓子,尾音拖了老长。
“大懒虫,你不是跟我说你最近很忙的吗?每天晚上要加班加点干活,结果呢?前晚干吗去了?”侍妈妈挥着鸡毛掸子在她的头顶上来回折腾。
侍漪晨就知道这医院那晚的事一定是逃不过老妈的严刑逼问。她看着眼前不断飘下来的鸡毛,严重怀疑母亲的居心:“妈,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昨天早上,医院里的一通电话,侍妈妈显然对陆姓的客户未婚夫产生极大的兴趣,按她的逻辑,她要是相信侍漪晨的话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这囤积了一肚子的问题,让她天没亮就起床了。想要抓住她这个狡猾如狐狸的女儿,唯有趁早:“你跟那个姓陆的未婚夫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侍漪晨一怔,然后很快反应过来道:“当然没有!妈,我就是再差劲,难道连最基本的原则都没有吗?”她很惊恐老妈居然连陆宸和的姓都知道。那个该死的姓陆的不会是瞎讲了什么吧。
她强忍着不能露马脚,咬死了什么都不说,只承认自己是纯粹的见义勇为。一换好衣服,就躲进洗手间里刷牙洗脸,将老妈隔绝在门外。
侍妈妈依旧半信半疑,但接连两天从女儿嘴里挖不出什么东西,估计真没什么。待到侍漪晨坐在餐桌上,侍妈妈便转了话题说:“今天晚上,我约了我老同学见面,她儿子也会去。”
侍漪晨刚咬了一口煎蛋神情一滞,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老妈在说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把这事给忘了?”侍妈妈瞪着眼说。
侍漪晨忽然想起陆宸和从医院落跑前留下的一句话。周六居然是今晚?时间什么时候晃得这么快。
“今天周末来店里选婚纱的客人多,我没空。”她直接拒绝。
关于谈恋爱的事,她的父母一直以来都不曾插手,可是这两年来随着她的年纪越来越往奔三靠拢,父母便开始着急了,四处不停地为她张罗相亲事宜,直到出现那极品的相亲一家之后才消停。她以为可以快活一阵子,结果连一个月都没有,母上大人又开始替她安排相亲。
这一次,侍妈妈显然不做省油的灯,说:“你都推了几次了?前几次我就算了,今天这次就是不行。今天我不管你忙成什么样,都给我抽出空来去见见人家。你要是不去,就给我搬出家,我跟你爸直接去登报宣布断绝关系。”
“哎哟,妈你省省吧,法律规定是不可以断绝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的。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时间是治疗失恋的良药,不同的男人更是良药中的良药,更何况你都还没恋呢。”
她简直被老妈打败,扯了扯嘴角,讽刺道:“你确定真要我去相亲吗?难道你不怕我再遇到像上次那一家子的神经病?”
“那也总比没遇上神经病,我先神经病的好。”
“妈,你赢了。”她认命地背起包包,换了鞋子,憋着口气走出家门,心里一直念叨着:什么二十一世纪,还不是女人一辈子除了结婚嫁人,就没有其他活路可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