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我就挂电话了。”李哲认真地说，他不愿意听到章凡用这种语气谈论常笑。

“OK，你愿意相信，我何需多言。”章凡知趣地退出舌战。

但是没过多久，李哲正埋首于一场民事纠纷的卷宗之时，章凡的电话又紧随而至。

“又有什么事？”李哲皱着眉头接起电话，“我正忙着，喝茶改天。”

“你忙，我也不是闲人。”章凡也不客气，“我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个眼科医生。”

“你正好有熟识的医生？”李哲有些怀疑。

“你难道不知道本公子交友满天下？太孤陋寡闻了吧！再说我也想看看那小妞到底是不是真的……”意识到这句话说出来又会令李哲感到不快，章凡及时住嘴。

既然如此，李哲也只有接受他的好意。李哲说：“那可真是感谢你的费心了。”

“得，我可不想听你的感谢，要听，我也是听那丫头的。”章凡说，“今天正好许医生有空，我叫他下了班去酒吧门口等你吧，今天她应该在那里上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哲再推托倒显得有些小气，他只好答应：“那好吧！”

章凡哪里刚巧认识什么眼科医生，他只认识一个脑科医生——许诺。不过那家伙平时都是一副不苟言笑、正经八百的样子，要说动他还真的不容易。

果然，许诺拒绝了章凡：“这种事情我不去。”

“你就走一趟撑撑场面就行了，我的许大医生。”

“什么撑撑场面，你是叫我去骗人。”

“骗人怎么了？是她先骗我的！”章凡着急起来，“你就帮这一次吧！”

“我是脑科医生，不是眼科！”

见许诺固执如此，章凡只好使出杀手锏：“老兄，你再这样固执，我就告诉林小溪你以前的事情。”

“章凡，你——”许诺气结。

“怎么样，答应了吧？”章凡嘿嘿直笑。

灯光闪烁的酒吧门口，许诺挂断电话，朝李哲走过来，伸出手：“你好，我是许医生。”

李哲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李哲。”

他们在酒吧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许诺直截了当地问：“我们要找的人在哪里？”

李哲用手指指舞池中央翩然起舞的身影：“她。”她在台上舞着，如丝媚眼如同磁铁，吸引台下众多目光，众人是惊艳，李哲是关切。只有许医生，眼光波澜不惊，在他心里，没有谁会比那个她舞得更美更动人。那是属于他和她的故事。

音乐从激烈爆发到缓慢抒情，最后归于沉寂，又是一曲完毕。李哲看到常笑走下舞台，他冲过去拦住她：“常笑，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常笑用惯常的淡然对他。今晚她的妆扮有些浓烈，嘴唇红艳艳的似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眼角眉梢都有着神秘的风情。

“你的眼睛不好，不应该在这种场合上班。”

常笑轻笑一声：“我不上班你养我？”

“我只是想让你对自己的身体负责。”李哲说，“这是我给你介绍的医生。”

“怎么？”常笑反讥道，“你怕我骗你？”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李哲不知如何解释。

常笑也不需要他的解释，她说：“我告诉你李哲，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说完她想要甩手走人。

李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重逢之后第一次这样强硬对她：“我偏要管偏要插手，怎么样？许医生，你过来帮她看看。”

从常笑下场到现在，许诺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静观其变。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李哲和常笑，他不是一个爱打听别人私事的人，即使没有从章凡的话里听出一丝端倪，他也觉得两个人之间波涛暗涌。也许，这也是章凡叫他来此的用意。

“你的眼睛现在有哪些症状？”许诺以一副专业的口吻问着，“有没有觉得眼睛经常干涩甚至模糊……”

“你不是医生吗，难道你不会自己检查？”常笑眯起眼，嘴角又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李哲，你既然这样不相信我，又何必大费周张？”

李哲一再重申：“我只是想关心你。”

“李哲，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关心我？”常笑毫不客气。

“看来你今天似乎不欢迎我在这里，”李哲自嘲地笑笑，“我改天再来找你，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