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飞,也没见着它们拍打翅膀,半尺长不规则的翅膀支棱着,除了翅膀摩擦到石壁的声音外没有别的响动。隔着老远就能看见它们血红的眼睛,将腐烂的腥臭味卷到眼前。
欢少给的棒球棍可派上了大用场。飞来的怪鸟一棍子就能抽飞出去,每一棍子下去都能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没想到这些怪鸟也像猴子一样皮实耐打,明明被拍到了墙上且听到了骨折声,还没等从墙上滑到地上,扇一下翅膀又俯冲过来。混乱间眼前黑影乱飞,只好看见什么抡什么。
不经意往下一看,被葱头劈掉半边翅膀的怪鸟正掉在我麻了的右脚边上。鸟身上的血肉都烂掉了,零零碎碎地挂在发黑的骨架上。鸟翼是层黑色的毛茸茸的膜,鸟喙很短但很宽,在怪鸟的小脑袋上显得不成比例的大。一嘴锋利的三角形碎牙,正咬在右脚的短靴子上,胸前一只短小的爪子还不甘心地抓挠着。
我抬起左脚,一脚踩碎了鸟头。干枯的鸟头裂成几片,还好没有什么黑水喷溅出来。可是顾上顾不了下,顾脚顾不了头,被葱头砍飞的怪
鸟撞在我脸上,腐臭的味道熏得我差点晕过去。“这时候发呆,不要命了?”葱头吓了一跳,一脚踏碎落地怪鸟的
脑袋。“脚被咬了!”“鸟尸可能有毒。”懒得跟他胡扯,挥着球棍用力打飞眼前这些怪东西。怪鸟好像无穷无尽,挤在狭窄的空间里感觉每挥一次球棒都能打落
好几只。墙边立着的火把有几个被撞倒在地上,被打落的怪鸟落在上面燃起一股股黑烟,腐臭中又多了些骨毛焦煳的怪味。
黑袍子那边的几个人看样子都是练家子,手里的兵器挥舞得有模有样,我索性闭着眼,两只手抓着球棒想象自己是武林高手,一根棍子挥得滴水不漏。脑子混乱了,黑暗中熟悉的“嘶嘶”声冰冷地响起,忽远忽近,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仔细听又只剩下了冰冷的细微声响。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在四叔院里窗户前贴玻璃站了一夜的那个怪异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惊出我一身冷汗,反射性地一棍子就向猜测中的方向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