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
她涨红了脸,对他指控:“你强人所难。”
“以宁。”唐劲忽然唤了她一声,到底是兄弟,顺水推舟帮一把,“试试哦,不错的。他轻易不带人的。”
她被他带近身,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不禁对自己生气,怎么就任他妄为了。纪以宁看他一眼,辩他一句:“轻易不带人?就是说,还是带过的?”
“……”
她柔柔地问他:“那,我是第几个?”
唐易大笑,遥手一指唐劲:“我就带过他。”
唐劲扶额:“占我便宜啊。”当年年少轻狂,轻易着了唐易的道,被他占了不少便宜,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纪以宁:“……”
唐易俯下身,轻轻笑道:“手不是这么放的,要这样才行。”说着,就放她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手感甚好的腰线,苏小猫说得对,这人是个祸害。
“只是试一下哦。”她抬眼看他,对他服从,“你不能玩得太过分,知道吗?”
气氛暧昧,却温暖。光线黑白间,唐易定定地看着她,抬手把她额前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手势温柔。
“纪以宁,在我的世界不要走。”
她出奇地安定下来。
像是被他的动作诱惑了,又像是被他最后那句话震撼了。他用舞步同她说话,这么短的距离,有的却很多:两人的眉睫、浮动的情意、沙哑的低喘、他的深不可测与她的心无城府,还有许多重的猜心以及两年来实质存在的婚姻。连续的节奏里,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她进一步,他便退一步,就像是这两年来他和她的相处方式,紧紧松松,好好坏坏,忽然有一天她便走到了这一步境地:离开他,她还舍得吗?
她望向他:“我跳错了,会不会不好看?”
“不会,”他抬手,抚上她的发髻,“纪以宁是最好看的。”
一个松手,他解开了她的发髻。黑色长发平铺而下,他执手挑起一缕,落下轻吻。她如此精通文学史,一定懂的。男子吻发,代表对她的感情就如同绵延千里的三千青丝。他不擅长谈感情,幸而遇到纪以宁,可以懂他所有的悠远与长情。
落幕的时候,他忽然扣住她的腰将她带向自己,贴着她的唇说了一句话:“我只想你在我身边快乐。”
短短几个字,力道却深重无比。纪以宁胸腔震动,要知所谓情话,如果没有心,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这一刻她被他诱惑住,只觉自己或许也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只是不能肯定究竟喜欢到何种程度,喜欢到是否称得上“爱”的地步。
一曲落幕,纪以宁眼睛微湿。
她从未想过,她这一生,会遇上这样一个人。
玩情,玩欲,玩人心。
这就是唐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