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存在的那个答案是似有似无的,根本说明不了什么。自以为明确的界线也变得模糊不清,甚至是非不分。也许我们会说,人跟人是讲缘分的,缘来则至,缘尽则去。但缘分又是什么呢,我们回答不出。比如此时的周培扬,就觉着自己可笑。他跟魏洁认识并不久,见面机会也不是很多,接触也多是工作性的。对了,一次陆一鸣请他吃饭,饭桌上就有魏洁,那天魏洁表现得很拘谨,跟周培扬客客气气,他们好像谈到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比如永安下一步的发展,新城区开发与建设,具体还说到了一个项目。但都很肤浅,都是面子上的,实质性内容谁也不涉及,也无法涉及。后来被陆一鸣打断,陆一鸣喊着喝酒,谈工作到办公室去。他们便规规矩矩喝起酒来。作为一个经常求官员办事的企业家,周培扬并没求过魏洁,魏洁至今也没给大洋办过事,一件也没。大洋在永安那些项目,都跟魏洁无关。魏洁的权力还不到左右大洋的时候,说穿了他跟魏洁之间还是一片空白,但他就是有点喜欢她,毫无来由。
“现在没时间玩虚的,单独请周总来,就是想跟周总交交底,善后必须跟上,而且要果决,不惜代价,不能让事态再扩大,得把后续麻烦一刀断掉。”魏洁又说。
“后续麻烦?后续还有什么麻烦?”周培扬明知故问。
魏洁眉头一皱,显然对周培扬这句话有意见。
“周总不厚道,这样说话就很没意思了。”
“有吗?”周培扬笑了一声。
“如果这样,我们就什么也不谈了。”魏洁将失望写在脸上。
“别,市长继续说。”周培扬也觉得过分,忙端正起态度来。
“周总是经见过风浪的,永安大桥这样的事,周总遇过的不止一次两次,后续到底有什么麻烦,我想周总比我小魏更清楚。”
周培扬皱了下眉,魏洁竟用小魏来称呼自己。
本来到这时候,周培扬是该认认真真跟魏洁合计一点事的,风波已起,惊涛还未至,这个时候运筹,一切还来得及。但是另一个声音又阻止他,不能,绝不能!思忖半天,周培扬道:“这话跟我说,怕不妥吧?”
魏洁又是一怔,感觉跟周培扬合不了拍,遂问:“周总什么意思?”
“市长干吗跟我装糊涂,大桥不是我大洋建的。”周培扬将话挑明,明着告诉魏洁,他不想接任何招。
魏洁不吭声了,谈兴正浓的她,忽然被噎住。闭上眼,略微思索片刻,道:“对不起,周总,我不该请你来。”
周培扬明知魏洁不好受,却也没理,依然冷酷地道:“让市长失望了,善后是市长你要做的事,恕我无法奉陪。”
周培扬起身。此时他主意已定,这次事故不论掀起多大波澜,他周培扬都不跟着蹚浑水,更不想让大洋公司跟着陷进去。
陷不起!
“你要走?”魏洁没想到周培扬会是这态度,跟着起身,此时她脸上不只是吃惊,更有茫然。印象中周培扬不是这样一个人,他是一个很有理性很能控制局面的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