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淮楚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按下通话键,忙回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淮希,不好意思啊!公司有些事情,我要回去处理一下,你自己回家可以吗?”
“你有事先忙好了,我自己可以回家。”说完淮希微微笑了一下,微风拂过他的脸颊,眼角的光泛着温暖的含义。
“嗯,那你先回家休息,等我回家做饭给你吃。”
“好了,你快点去吧。”淮希将她推到路边,抬手帮她叫了一辆出租车。
临走前,淮楚叮嘱他回家记得吃药的事情,他笑着说了声“管家婆”,便把淮楚塞进车里关上了门。
当车子驶向前方的那一刻,钟淮希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眼角的暖意顿时不复存在。有在路边打闹的小孩不小心撞到他,他不过微微扫了一眼,小孩便吓得跑开了。
他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努力装作是个正常人,可终究还是徒劳,他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他那个受苦的姐姐。她以前是那么骄傲的人,从来不肯向谁低头,意气风发地过着每一天。哪像现在,周末还被人叫回去加班,既要操心他按时吃药,还要担心他一日三餐吃得好不好,睡得香不香。
那样一个明媚的女子会为了买超市当天打折的食物,下了班还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去和大妈们拼抢。
她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岁的女孩子。
钟淮希坐在路边的长凳上,望着眼前车水马龙,人潮流动。这么多年来,他似乎都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这座城市,从小生活在钟家大宅的他其实对于现在的生活并没有像他表现出的那么适应,至少他是这样觉得的。
生活是一个谎言又一个谎言编织而成的,它可能是黑白的,也可能是彩色的,可无论它以何种形式展现在人们面前,终究还是无法忽视谎言本身带来的残酷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腿坐得有些发麻,站起身时微微有些酸楚,走在港城的街道上,看着两旁的法国梧桐渐渐枯黄的叶子,天色也不似之前那样明亮,发黄发暗,带着点点星光。
淮希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他在离家不远的一家咖啡馆前才停下了脚步。
店面并不是很大,但是被布置得很温馨,门口的小黑板上写着餐单,小黑板最下面写着招聘两个字。他推开门,向正在打瞌睡的老板走去。
“你好,请问是在招服务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