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抒默回头向着林严一笑,“很特别。从来没有见过。”
“我也是无意间看见的。”林严在竹椅上坐下,“有一次和几个朋友去台湾旅游,在一家花店的门口看见店家就这么挂着一排。店家在瓶子里装着水养着金鱼,每个瓶子里都插着一枝太阳菊,很漂亮。所以我就买了一排这样的玻璃瓶带了回来。”
抒默看着林严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严微微往前倾身,半开玩笑地开了口:“是不是在想,学理的男人都很严谨呆板,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具有浪漫主义情怀的一面?”
抒默忍不住笑了起来:“嗯,有一点。”
林严假装严肃:“其实我很文艺的。”
抒默大笑。
林严突然开口询问:“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抒默微笑着摇头:“我妈倒是经常提醒我,笑的时候不要这么张扬,含蓄一点才会让人觉得淑女。”
“这样没什么不好。”林严放松地靠着竹椅,“女人就是应该真实一点。很多女人会在人前假装淑女讨人喜欢,其实相处久了,她是什么性格就是什么性格,用虚假的东西换来的欣赏并不会长久,也不是对她真实的欣赏。”
“好像有点道理?”
林严开玩笑:“怎么会只是有点道理?这绝对是至理名言,用智慧总结出来的精华。”
抒默摇头:“真能贫。”
从林家出来已经夜深,因为第二天休班,抒默便和父母一起回家。车上陈妈妈先是说了些别的无关紧要的话,渐渐地话题就转到了林严身上,试探性地问抒默:“你觉得他怎么样?”
“人挺好。做个朋友应该不错。”
陈妈妈不满意,执著地追问:“只是觉得做个朋友还不错?”
抒默回头看着妈妈:“妈,我跟他今天第一次见面,我能对他有多少了解?就是觉得人还行。”
陈妈妈还想说什么,被陈爸爸阻止,把话岔开:“最近工作怎么样?休完大假回去上班有没有什么不适应,没有患上长假综合征吧?”
“爸您可真时髦,连长假综合征都知道。”抒默笑着挽住陈爸爸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头,“放心吧,一切都好。”
陈爸爸握住抒默的手,叹了口气,拍了拍。
一回来上班,忙得昏天黑地,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就过得飞快。转眼间,“十一”长假逼近。抒默因为已经休了年假,这一年都不再有假期,地狱老板型的护士长很理所当然地就把大多数的班都排到了抒默的头上,让她来顶替同事,以还她放年假时,同事替她顶的班。
抒默虽然觉得很累,却没有怨言。之前护士长的体谅她记得,所以现在她也在体谅别人。
只是连着这么高强度地工作,人难免会觉得疲惫。抒默在又连了一个夜班之后,一出医院的大门就觉得整个人没了工作时支撑自己的那股精神,只想找个什么靠上就闭上眼睛睡过去。
往前走了几步就是台阶,大概因为迷糊的关系,脚下一空眼看就要摔倒,胳膊却突然一紧,被人扶住了。
这一下惊得抒默的睡意全都无影无踪,赶紧向人道谢,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笑了起来,带着几分无可奈何:“默默,是我。”
抒默抬头,苏政站在面前。
天已经变得有些冷了。他穿着长袖外套,头上戴了个球帽,即使是在深夜的路灯下,看着也那么青春逼人,浑身散发着二十左右的男孩子所特有的那种充沛的精神力。
抒默松了口气:“是你。”然后抬头,“怎么是你?这都三点多了,你自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