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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实验室爆炸(1)

汉阳造——汉阳兵工厂(1895-1945) 作者:张隼


三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裴元基守制已满,正式去枪炮厂上班了。在诸葛锦华的带领下,他饶有兴致地到各个制造车间参观了一圈,深有感触地说道:“诸葛大人在三年的时间里,完成了我不能完成的任务,实在令人佩服!”

的确,这三年的时间里,诸葛锦华虽说对儿子考取功名一事非常在意,但为了全面超越裴元基,并没有放松对厂子的扩建工作。他不断地提升枪炮厂的规模,把各种制作车间分门别类,扩建成枪厂、炮厂、炮架厂和火药厂等几大分厂。1904年厂子扩建已完成,生产规模上去了,名称也就改成了湖北兵工厂。他自己心里也时常为裴元基没能完成的事情,却由自己一手完成了而感到说不出的兴奋。眼下听了大舅子的赞誉,连忙说道:“我只不过是把裴大人的设想化为了现实。枪炮厂还是应该由裴大人掌舵才能有更大的发展。”

“不,枪炮厂还是由诸葛大人掌舵吧。我做一点技术方面的事情就可以了。”

“裴大人是不是已经想到了提高火药威力的办法?”诸葛锦华马上想起了当年裴元基告诉自己的那些话,问道。

“这就需要诸葛大人鼎力相助了。”裴元基毫不否认地说道:“如果不建立一个实验室,我就是有再好的思想,也无法真正提高火药的威力。”

诸葛锦华对裴元基能够在三年的时间里琢磨出一种新式火药,的确是十分敬佩的。他也为自己没有具体参与到大舅子的研制工作而生出了许多遗憾。他决定弥补这方面的不足,因而,在建立实验室和帮助裴元基准备各种器材以及所需的物资方面,分外卖力。

因为裴元基担心火药实验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故,特地把实验室建在了枪炮厂最边缘的一个角落。下一步,还准备在那儿建立其他各类实验室,真正从仿制德意志的毛瑟枪,到实现自主设计、自主定型生产的转变。

正式投入实验的那一天,张之洞亲自来到枪炮厂,完成了揭幕仪式。裴元基就开始和郑庆光待在实验室里,紧锣密鼓地搞起了实验。他们挑选了好几个熟练工人和好几个有见识、有学问的年轻才俊,搭建实验班子。

诸葛锦华因为要负责整个枪炮厂的全面运作,平时不经常待在实验室里,但是,几乎每一天,他都要到实验室来看一看裴元基到底干到了什么程度。

一晃又过去一年了,现在就要进行最后的火药合成实验。

张之洞非常高兴,专门来到枪炮厂,说道:“裴总办,一旦火药实验成功,就是我们民族军事工业进步的标志。我相信,从此以后,列强再也不敢随意侵入我大清王朝了。你不仅是湖北枪炮厂的功臣、军事工业的功臣,而且是整个大清王朝的功臣。你的业绩,将会永远铭刻在史册上。”

诸葛锦华心里有点酸酸的,却不得不顺水推舟地说:“是呀,裴大人的功绩无论怎么宣扬都不过分。”

张之洞当然不是为了说那几句话而来的,他要亲眼见证湖北枪炮厂自主研制的火药。裴元基和诸葛锦华不敢大意,事先嘱咐肖老二对整个枪炮厂加强了警戒。张之洞在裴元基和诸葛锦华的簇拥下,进入了实验室的第一重大门,还想继续跟进去看一个究竟,却被裴元基和诸葛锦华挡住了。

“怎么啦?对我保密吗?”张之洞很有点不满。

“火药实验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我这样做,是为了大人的安全着想。”裴元基回答道。

“我如果连火药都怕,岂不是叶公好龙?还搞洋务干什么?”

“请大人理解我和裴大人的一片心意。要不然,我们就不敢进入实验室了。”诸葛锦华祭出了一记重锤。

张之洞无计可施,只得留在那儿焦急地等待着火药试制成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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