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田媛
1
与有些男人相处,我根本不会去问他是否有女友,我是否需要保持距离。
一来,我的潜意识里已经默认他没有女友。另一层次的原因,大抵是我对他实在不好奇。如果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那多半是爱慕的前奏。
比如G,我的同学。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我们认识约莫十五年,从他尿裤子的年纪到我买卫生棉的年纪。这样的认识也仅仅因为从小到大我俩一直被分在一个班里。多么巧的事儿!
可我俩的关系好比是同粘在一张蜘蛛网上的蚂蚁和蚊子。沟通不起来,可还不得不保持着联系。
G,谈不上好,更说不上坏。就是不会说话。倒不是哑了,但是要比哑了还难以沟通。
中学时代,G会跑到发愁找不到女友的语文老师跟前,“我星期六晚上在上岛咖啡前面见你啦!你还抱着个大熊娃娃!”声响之大,唯恐天下不知。
语文老师是个和郭敬明一样年纪的年轻男人,可是仅从外观感觉,这俩人绝对是爷孙俩!这要得益于他的光秃秃的脑门。印象里他总拿着个锃光瓦亮的保温杯,在阳光下与同样闪亮的脑门遥相辉映。
毕业两年后,当年的一群少男少女们再次聚会碰杯时,G会在席间问我的闺蜜:“你为啥在毕业前夕和二洋分手啊。”彼时,我的闺蜜与二洋已经分离两年,且从未谋面。再多的爱情风尘也已经被岁月涤荡干净。
G拉开这段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让席间的人都像是吃了大把的辣椒,嗓子就要冒烟可说不出一句话。“二洋蛮好诶,真是可惜。”G喃喃自语,像是与二洋恋爱的不是我的闺蜜,是他自己一样。其实事情的真正面目是二洋说的分手。没有缘由,年少的爱情总是来得猛烈,褪得也迅疾。
我总觉得像G一样的男人,且不说浪漫与否。与他相处半日,就会开始觉得人际交往是件体力活儿:你要很费力地压抑自己的愤怒才行。
我总是无端地担忧G,怕是今生很难找到女伴共度时光。
可难归难,谁说愚公移山必定天方夜谭!上周末,G在各种社交网络广而告之他有了女友。声势浩大,红旗飘飘。我实在是衷心恭喜他,终于找到了个“一时眼拙”的姑娘。
G的女友访问了我的社交主页,来去匆匆。留下了一句惊天霹雳的话:“听说你和G两小无猜?”
我谢谢你,亲爱的姑娘。我以后不得不重新审视“两小无猜”这个事了。
后院凉快,我还是后院呆着去了。
G和妹子的爱情,在我等凡人眼中大抵是盘臭棋。可当局者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芝麻绿豆,总能找对眼儿。话糙理不糙。
可是,能找到合拍的人儿,都要被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