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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支撑的航海新纪元(2)

迷药 作者:迈克·米勒


据威尼斯人马可·波罗1292年的记述,欧洲人那时从印度进口胡椒和生姜。1484年,热拉亚人克里斯托弗·哥伦布也想得到印度香料。在葡萄牙人开辟了经由好望角通往印度的航线之后,香料就大量从印度西部马拉巴尔沿海的森林地带运往欧洲。不过,香料贸易也是通过波斯湾或红海到达中东的各条路线进行的。

在马来——印度尼西亚群岛各岛之间,也交叉着不少贸易路线,有许多国家的商船往来于其间进行贸易。但所有这些路线都通向马六甲海峡,因为舍此没有其他安全路线。在蒸汽时代到来之前,这些岛屿的产品都得经由这一天然通道输出,因为航行于印度和该群岛之间的帆船须随着季风方向的变化而通过这一海峡往返。到14世纪中叶,马六甲业已成为班达群岛和摩鹿加群岛经爪哇运来的香料的集散地及印度纺织品的转销点。到15世纪,马六甲已发展为国际贸易中心。

16世纪初,欧洲人仍不知道有香料群岛。后来葡萄牙人找到了通往印度的新航线,欧洲人又在印度设立了几家“东印度公司”。接着葡萄牙人公然侵入马来——印度尼西亚群岛,他们于1511年占领了马六甲,并于随后两年进入香料群岛,从此结束了爪哇的商业垄断地位。随着葡萄牙人打入印度的亚洲贸易市场,阿拉伯和印度商人便陷入了困境,而葡萄牙人在征服马六甲之后即垄断了香料贸易。到1513年,摩鹿加的肉豆蔻开始取道马六甲运往里斯本。葡萄牙人的垄断也使马拉巴尔海岸不再向欧洲人在印度开办的其他公司开放。这样一来,亚洲商人和欧洲商人就都在东南亚群岛会合。

已在菲律宾立足的西班牙人继麦哲伦向西寻找通向香料群岛的新航线之后,于1522年首次提出了对香料群岛的领土要求,但在1529年又不得不撤回这一要求。17世纪时,荷兰人取得了香料群岛的垄断权,而在香料贸易最兴隆时期,他们还在摩鹿加群岛和班达群岛开办了香料农场。

这时,欧洲所有国家都已认识到位于印度洋、中国海和爪哇海汇合处的马六甲海峡作为主要香料贸易中心的重要地位,犹如黄金半岛在古希腊所处的地理位置一样。

18世纪一位名字具有“香料风味”的法国人皮埃尔·普瓦弗尔(胡椒先生),把丁香和肉豆蔻幼苗带到法国的植物园,再从那里将香料树“引进”到法国在印度洋的诸如毛里求斯这样的殖民地。今天,摩鹿加再也不是香料的惟一产地;桑给巴尔和马达加斯加向欧洲和美洲提供丁香作食物香料,作医药与牙科制剂。

马来—印度尼西亚群岛与东非沿海之间既然在2000年前的罗马帝国时代就有一条直接的海路,这就令人有理由怀疑,东非沿海一带难道不是在18世纪以前就开始种植香料了吗?

丁香、肉豆蔻和胡椒这些既实用又可口的香料品,开辟的是一条赚大钱之路。香料贸易的历史是一部争夺香料群岛霸权的激烈斗争史。香料贸易带来的是征服、角逐与纷争。许多国家的商人航行在从未航行过的海洋上,四处寻找香料,寻找新的国度。香料影响所及,不止一国的命运;政治、外交乃至征服无不掺杂着胡椒、肉豆蔻和丁香的气味。一个个帝国兴起又衰亡,却不曾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香料贸易的稳定与增长;同时也正是这种贸易巩固了国与国之间的联系,使东西方的往来经久不息。

有人因此调侃说,所谓香料开创的世界航海新纪元,就是一伙又一伙的男人为了一劳永逸的持久壮阳而开始的一场旷世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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