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的农场主,正式欢迎你入住新家。其实,和你合租之后,我不愿意和任何人合租,因为我始终相信没有一个人像你一样对物质大方坦率,让我信任。现在你来了,太好了,咱们以后又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了。你可得好好地传授一下赚钱的心得,拯救我这赤贫阶级的小女子,许我一个金光闪闪的美好未来。”
“没问题!这主要看你是否觉醒,是否立志想过更好的生活,做更好的自己。许多女孩整天嚷嚷着自己要如何变得有钱,如何更上一层楼,其实只是口头嚷嚷,心里的愿望并不强烈——至少没有强烈到我这个分上。”陈晓晓很真诚地说。
气氛相当好!
陈佳鹏走后,陆安茜其实非常苦闷,巴不得有人来陪她。
但当晚,在陈晓晓呼吸均匀甜甜地会见周公之际,陆安茜却失眠了。头几天陈佳鹏消失的时候,她也没有失眠到这种程度。
她开始思索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到今天她才发现,她二十六年来都是混沌的。毕业了就混沌地找工作,先进了一个小杂志社做编辑,杂志市场不景气,小杂志社倒了,她就跑到一家广告公司给一本小杂志DM做编辑,做得久了升为小主编,奋斗来奋斗去,一个月也就四千五百块。遇到一个心仪的人吧,就混沌地谈恋爱,给人家洗衣服、做饭、倒贴,直到被人踹了,自己都不知情,还天天做晚饭等人家回来吃。
可别人是怎么过的呢?就说自己这两个闺蜜吧,廖新月一直目标明确地要嫁款,虽然目前无成果,但冲那劲头,就知道她肯定会美梦成真;而一直以买一个小房子在省城立足为奋斗目标的陈晓晓,已经勇往直前实现了目标,现在都是一个小房东了。
与她们相比,陆安茜觉得自己很羞耻,更羞耻的不是自己不愿意奋斗,而是她连奋斗的目标都没有。
还不如上大学的时候呢,以前谁要问她奋斗目标是什么,她会肯定地答:“赚钱让我爸妈过好日子,让我的亲人生活幸福。”自己问自己什么是奋斗目标,她心里也是清楚的:“为了奋斗成廖新月那样的家庭生活条件,可以偶尔打车、喝奶茶、在小馆子里吃炒菜,并且不心疼。”
如今,这些目标她都实现了:每个月给爸妈五百块钱;常常打车上班;中午在小馆子吃炒菜;路过甜品屋,夏天吃烧仙草,冬天喝热巧克力奶茶;月月光。
遇到陈佳鹏以后,因为生活压力大,她更加努力工作,除了DM杂志,还接了一些宣传册来做,工资从四千元涨到了四千五百元,但还是月月光,并月月为信用卡还债。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太不励志了,是时候为自己重新建立一个奋斗目标了,可是她陆安茜的奋斗目标该是什么呢?
嫁款?免了,内心里她还在贱贱地期待陈佳鹏回来。
买房?免了,她对房子没有要求,目前的居住状况已经十分满意,只待以后结婚,两人合力供一个九十平米左右的房,打扫起来不费力,按揭和物业费还低,每个月舒舒畅畅。
暂时还真定不下目标,不过隐约地,陆安茜明白她应该有一个更高级、更美丽的奋斗目标。
二十六岁了,是不是该认真地规划一下未来了?关于物质,关于理想。
怀着这样凌乱又茫然的心情,陆安茜睡了。睡梦里她也没明确自己到底要什么,但她明确了一定不要什么。她不要有一天老了,还像很多老太太一样每天挤公车,抱怨退休金太少、薪水不高、子女不给零花钱,在菜市场为了一棵白菜的菜叶子是否掰得干净和菜贩吵架。
她不要穷困无依,她想要一个温暖的无忧的未来。